李崇知道初唐最盛律诗,而纵观整个诗林,能将律诗达到最高峰者,首推为诗圣杜甫,即便是诗仙李白都得避让一下,因为李白擅长的是意境,而律师要求对仗工整,所以这方面要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杜诗圣要更厉害些。
而其中杜甫所作《秋兴》八首虽不及他那首被称为古今第一律诗的《登高》,但也算得上是颇具代表的七言律,算是篇篇佳作,能打他之前所有诗人的律诗。
所以,李崇就因虞世南提到夔州而想到了这首,也算应景。
虞世南听后已不由得以袖拭泪。
“老货!你伤心什么,你好歹还留一条命,和你一样的那些混账早就被枭首了!你该感念陛下宽仁才是。”
褚遂良此时因此说了一句。
虞世南听褚遂良这么说,不由得站了起来,激动道:“你少猖狂!真不知道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让这样百年难遇、不,千年难遇的良才做了你的学生!”
褚遂良则得意地捋起胡须来:“行吧,你既如此妒羡,我就把马周让给你,如何?”
虞世南哼了一声,接着,又看了李崇一眼,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多好的诗啊,我去夔州后,要把他写下来,挂在墙上!多好的学生啊,可惜不是我所有。”
“此诗已可称古今律诗第一!”
欧阳询突然严肃地说了起来,且对马周道:“非你的不好,实在是他这个非一般人能及,我也不及也!”。
薛元敬也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道:“我都不配写诗了。”
魏征则看向马周:“马周,你有何话说。”
“在下认输!”
马周心服口服道。
“那接下来,比赋!我已有一赋。”
李崇说着就念了起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此赋为《阿房宫赋》,诸公以为如何?”
李崇念完后问道。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虞世南听后就喃喃念了起来,一时又叹起气来:“可惜未成我之学生!此生一大憾事也!”
褚遂良自然更加开心:“不错!不错!已在为师之上!”
欧阳询则有些尴尬地笑道:“此赋一出,我也不配写赋了!”
“非只如此,可为帝王之鉴也!立意之高,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
魏征颇为复杂地看了李崇一眼,一时不禁道:“此子将来不可限量!其心智胸怀已远在同龄人之上,甚至在我等许多老家伙之上,别说是为马周老师,就是作为我魏征的老师,都不算过分!”
魏征说后还真就起身朝李崇深深一拜起来。
“过誉了,魏公,小子担待不起。”
李崇的确不好意思,毕竟这真不是他自己的。
接下来,李崇只看向马周:“马周,还要比文章否?”
马周很服气地笑道:“今日马周才知何为班门弄斧,马周已自愧不如,但还是想请先生念一篇文章,算是马周此时所愿。”
“行,我满足你。”
李崇说着就道:“既然刚才《阿房宫赋》提到秦王扫六合之伟事,那现在鄙人便以一篇有关六国之文章,总结一下,六国亡于秦之因。”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李崇念了起来,且念完后便道:“此为《六国论》,诸公以为如何?”
马周听后直接想也没想就行起大礼来:“学生拜见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