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回头对周楚解释道:“贤弟可莫要好高骛远,自从那天宝将军宇文成都死后,天下再无人能用双月戟,就是这单月戟,能用者,也不足一手之数…”
说完,手中的长戟突然向前一个猛刺,接着横扫,就见雪橇顶上的小青,被打的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中,根本没反应过来。
“将这贱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是!”
小燕只得翻身下马,知道这次公主是真的动怒了,昨晚可是一夜未眠,若非将士们实在太疲惫,恐怕连夜就得杀来。
“青儿,没伤着吧?”
“李兄,青儿现在可是我的婢女,你竟然将她送于我,如今又这般打她,太过分了吧!”
周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地上的小青扶起,一边替她清理着脸上头上的积雪,一边脸色难看的道。
小青则是摇了摇头,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贤弟见谅,是我一时未想起…”
李秀宁刚才也是怒上心头,见周楚生气,只得朝小燕摆摆手,然后好奇道:“贤弟,你这马车何故没有轮子也能在雪中行驶?其中有何蹊跷?还有这些狗…”
“没什么蹊跷,对了,李兄何故出现在此?还这般劳师动众,莫非也刚从草原返回?”周楚摆摆手问道。
“哼,还不是担心你死在草原上,小姐昨天才刚返回,听闻你去了草原,就又急匆匆的带兵赶来,片刻未曾歇息,你倒好…”
“闭嘴!”
小燕狠狠的说道,却被李秀宁一声低喝打断,然后看了看那些牛马和车上装着的死羊皮革笑道:“看来贤弟这次收获颇丰呀!”
“呵呵,想必李兄收获更丰吧?”周楚干笑一句,见她望向那些战马时,眼睛都直了,心里顿时就警惕起来。
“唉,这次虽然成功突袭了一个突厥大部落,却未斩获一匹牛马,反而折损了数百匹战马,伤亡了三百多将士…”
李秀宁翻身下马,来到他近前叹道,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盯着他:“我记得贤弟当初与我说时,好像是说,要将所有能杀的都杀光,能烧的都烧光吧!”
“这…时辰不早了,多谢李兄不辞辛劳前来接应,还是快回去吧,到了堡中,小弟定要好好款待一番。”
周楚哪里听不出她这是在找借口,准备讹诈自己的这些战马,只得讪笑道,说完就爬上了雪橇。
“那行,奔波半月,也有些累了,就与贤弟同乘吧!”
李秀宁说着,就将手中的画戟扔给了一旁的小燕,跟着跳上了雪橇,小青则识趣的去牵汗血宝马了。
一千娘子军骑兵见状,也赶紧向两侧分开,让出中间道路,然后护卫在左右。
由于有两百多头牛拖累,队伍的速度并不快。
看着脚下的雪橇被狗轻松的拉着行驶,李秀宁是既惊讶,又欣喜激动。
“贤弟当真大才,既能想出这种办法在雪地中行驶,唉!若是早点得知,这次我三千将士也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李兄继续在这里感慨吧,我进去躲一躲…”周楚被她那幽怨的眼神,盯的也是有些吃不消,只得转进雪橇内。
“贤弟倒是会享受,难怪不跟我一同前去,有这般舒适的马车,加上美婢在怀,换做是我,我亦不去!”
李秀宁跟着钻进去后,发现里面不但铺着毛皮,竟然还放置着一个火盆,火盆一旁温着酒,上面烤着肉,顿时啧啧道,可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充斥着浓浓的幽怨。
“美婢虽好,却又哪里比得上娘子?若李姑娘早说愿意跟小弟同乘一辆马车,小弟岂有不去的道理?”
周楚实在受不了她那眼神,不由自主的挪到她身旁坐下。
李秀宁也只是朝边上挪了挪,倒了一碗酒,喝完才说道:“你若早将这种马车告之于我,与你同城一辆,又有何妨!”
“李兄,这盔甲穿着在里面多有不便,还是让小弟替你解下吧!”
周楚说着就将她的头盔取下,放在一旁,又准备将那碍事的披风也脱了。
李秀宁显然已经习惯他的大胆和无耻,也没制止,依然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肉。
可当周楚再次凑上来,准备解盔甲时,却是一把将他推到对面:“贤弟莫胡闹,行军途中岂能卸甲?”
“唉,这又不是打仗,哪有那般讲究,还是脱了舒服一些…”都脱了一半,周楚哪里肯善罢甘休,说着就再次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