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忍住恶心,努力回忆着。
奶奶年轻的时候,爷爷在外面曾经有过一个私生子,奶奶性格刚强,眼里揉不得沙子,爷爷无奈之下,只好断绝和那对母子的联系。
这样看来,小天应该就是爷爷的那个私生子了。
他凭借一副长不大的身材,成功骗过了他们一家。
他杀了母亲,又伪装成母亲自杀,又在母亲遗书上做了手脚,让父亲离家出走。
这个恶魔,毁了她的家,现在还要杀她。
小天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和你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我妈妈被骗失身,生下了我。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
我和我母亲去找他,却被你的奶奶赶出了家门。
我们流离失所,受尽了白眼。
因为长时间的衣食不周,我得了怪病,一种永远只能是十岁样子,一辈子都长不大的怪病。
为了给我治病,我母亲被活活累。
因为我的病,没有孤儿院愿意接纳我。
我想回去找那个男人,结果还被那个男人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爸爸,我的亲哥哥羞辱了一顿,再次赶了出来。
你说,你爸爸是不是该死?你们林家的人,是不是该死?”
小天伸出手指,摸了摸匕首的锋刃。
慢慢划向林晚晚白皙的脖颈,眼看匕首再往前松一点,她就要去见妈妈还有小茵子了。
一个人影忽然扑了过来,阻住了小天的匕首。
来人正是在火车站故意撞倒林晚晚的那个人,他握住了小天的手,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们彼此能听懂的话。
原来那人是个哑巴,好像听懂了那人的话,小天压抑住冲动,不屑地冷哼一声,收回匕首。
“给你换个死法,这样,警察就怀疑不到我们了。”小天邪恶地笑。
那个哑巴则一把将林晚晚连带着她身下的椅子,拎了起来。
林晚晚眼中的世界,被翻了个。
就这样一颠一颤地被带到了悬崖边,小天的匕首划过林晚晚身上的绳子,同时对着哑巴喊道:“一,二……”
林晚晚秉住呼吸,她不想死,就是死,也得带着这个杀人凶手,同归于尽。
“三”字一出口,林晚晚就双手齐出,划过刀刃,直直地扯住小天。
她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掉下去必是粉身碎骨。
她和凳子连带着小天,直直地往悬崖落去,她绝望地闭眼,别了,这个世界。
忽然,耳边传来子弹穿进肉里的闷响声。
手上一紧,小天被人抓住,连带着她也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斜了一眼身下,我的天啊,这万丈空荡,腿脚开始不停哆嗦起来,不光哆嗦,还软,没劲。
好在,没多久,眼前就伸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
她怔怔地抬眼,那人逆着光,梦幻般,有如神兵天降。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见着神仙了吗?
别说,这仙长得还挺帅,还有点熟悉。
“赵乘风,是你吗?“她眨眨眼,轻声动了动嘴。
那人冷着一张脸,也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