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合着你不认字你还看得那么认真干嘛?
白瑾不着痕迹的看了陆霜霜一眼,他是知道陆霜霜识字的。
陆霜霜将纸递回给陈玥,说:“劳烦这名大婶念念。”
陈玥拿着纸有些为难,她简单的字还认识几个,这满满一页她哪儿能都认识,求助的看了看自己的婆婆,陈老太也面露难色。
自古农村有几个女人识字的?
陆霜霜笑道:“两位莫不是也不识字,不过没关系,我个人心善,断不会为难人的,大婶直接说说总价吧!”
陈玥一喜,总价是他们一家子关起门来算的,自然她是知道的。
“总价是三十二两七钱。”
陆霜霜点头道:“零头就去了吧,总价算个三十三两如何?”
陈老太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就依霜儿丫头的意思,三十三两。”
陆霜霜又说:“那商定好了,隔两天你们再来取钱吧。”
陈老太还没被高兴冲昏头,立刻问道:“为什么要隔两天取钱呢?现在给我们,也免得隔三差五的又来打搅你们小两口不是。”
陆霜霜为难道:“现在可拿不出来,得等镇上赶集的日子才行?”
“这是为何呀?”
“这不当集的日子买不了冥币呀!”
白瑾一个踉跄,险些没从凳子上滑下去,如果不是顾忌外人在,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
那陈老太顿时就冒了火,此刻也明白陆霜霜是有意在羞辱她们。
“混账,你竟敢咒我!”
陆霜霜嘟着嘴委屈巴巴的说:“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不是你说的我爹欠你们钱吗?他这都死了,死人自然只能用冥币还债了呀,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父债子偿,你爹欠下的债,自然应该由你来偿还。”
“那由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想问问他是为什么欠债的,还不是因为你生了他,父母当行养育之恩,你生了他自然应该养他,那他花你的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强词夺理!”
“我怎么强词夺理了,我爹可是十三岁的时候就被逐出家门了,这可是未成年,你们的所作所为跟弃养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当年你们可是立了字据的。”
陆霜霜怼的陈老太哑口无言,当年陆阳在镇上跟亭长的儿子起了冲突,将人打断了一只手,亭长一家不接受和解,一心要让陆阳付出代价。
当时恰好陆远中了秀才,有大好的光明前途,若是被人抖出来秀才家人当街行凶,恐怕会对陆远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陆家人毫不犹豫就将陆阳舍弃了,并找了村长立字据为证。
陆阳吃了三年牢饭,出来时孑然一身,为了活下去,作奸犯科之事也没少做,俨然成了大牢的常客。
后来年纪大些了,才逐渐安分下来,做起了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