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天，我们要练习的是最基本的一个项目：站军姿。作为一名军人，言行举止都要符合军人的规范，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卧如弓。腰板都给我挺直了，双腿并拢站好，十指并拢贴于裤缝两侧，像我这样站。”

“那不是少林寺的口诀吗？”

“或许他在少林寺待过。”

姜教官亲自示范了军姿要领，发现下面有心不在焉，交头接耳的，厉声斥责道，“不许笑！露给洁白的牙齿给谁看？快给我收回去！”

底下同学赶紧闭上嘴巴。从姜教官走进教室，就没露过笑脸。

训练起来更是不苟言笑，在队伍中耐心的指导动作，同学们开始进入了状态。

头顶上是瓦蓝的天空，一片可以遮挡的白云也没有，太阳直接照在脑门子上，豆大的汗珠从夏悠然的额边流下，滑过眉毛，有些痒，她趁教官没注意，伸手抹了一把后赶紧把手贴回了裤缝旁。

王亚露的眼镜要滑下来了，伸手过去扶了一下，好巧不巧被发现了。教官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你动什么动？”

“我…我眼镜滑下来了。”

教官的声音明显温柔了不少，“先说报告，再说事情。我允许了才能动。”

王亚露连续点了头，“报告！眼镜掉下来了。”

“可以扶。”

方炎站在原地，昂起头，“报告！”

“什么事？”

“脚麻了，想问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教官闻到了一丝捣乱的气息，走到方炎跟前，与他对视着，没有说话，方炎略显无奈，咽了一口口水，只能盯着姜教官，这一秒他应该非常后悔。

“腿麻了是你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后方是枪林弹雨，你必须卧倒隐蔽，即使身上有火也不能动，不然你就暴露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是腿麻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了。***的故事有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

“大点声！”

“听过！”

“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你再站五分钟。我陪你一起。”

方炎听后一声不吭。

刚刚还骄阳似火，这会天空暗沉了不少，眼看就要下雨了，同学们心中一阵欢呼，终于可以休息了。夏悠然大口喝着水，看了还在站军姿的方炎，“真是多话。”

“别说，要不是方炎，估计教官也没想放我们休息。”王亚露坐在夏悠然右边，喻梧坐在夏悠然左边，“他是班长，肯定要为我们考虑的。”

雨滴从天而降，姜教官非但没动反而站的更加挺拔，方炎也不差，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是吧，下雨天还要站啊。”

方炎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湿，目光仍然坚定。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姜教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可以嘛。”

方炎的嘚瑟劲上来真是拉也拉不住，“我底子好，向姜教官学习。”

“他是雨淋的还不够。”夏悠然小声说着。

李一玮从办公室借了毛巾，活脱脱的像个小跟班跟在方炎后面，“方炎，接住啊，帮你借了条毛巾，赶紧擦擦。”

方炎接了毛巾，直接拿到姜教官面前。“教官先擦吧。”

“我没事。带了毛巾。谢谢你。”

姜教官不训练的时候，说话声音也小了不少，人也变得温和了。他和他们一起坐在屋檐底下，“我教你们唱歌吧？”

“姜教官教我们唱什么歌？”

“当然是部队的歌。团结就是力量。听过没？”

周围同学有气无力，“没有。可以不唱这个吗？”

“不唱这个？那你们教我唱一个。班上的文艺委员呢？”

不知道底下哪个人使坏，“方炎。”

方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从一边凑了过来，“怎么了？喊我什么事。”

“唱首歌呗？”

“啊？”方炎甩了甩湿答答的头发，“唱什么歌？”

“你拿手什么歌？”底下同学开始起哄，姜教官也没阻止，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下雨天，本来也是要训练你们的耐力，军人要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方炎啊，如果你唱首歌，我可以考虑一下，再休息十分钟。”

李一玮跟在一旁起哄，“方炎，你快唱啊。”

方炎想了想，“行吧，那我就唱一首。”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雨点落下的声音，滴滴答答，伴随着他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一扫众人身上湿答答的潮气，旋律和节奏掌握到位，暖暖的，唱进了夏悠然的心房。

夏悠然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