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思的起头儿,各地也陆陆续续起了叛军。有实在被逼的活不下去的百姓们组成举竿而起的义军,也有趁机在盛朝衰微的乱世里割据一方的财阀。
然而李思扫过去,义军选择了投靠李思,财阀闹的鸡飞狗跳后也认怂了。乱世的苗头刚起就被李思给压了下去。
不到一个月,李思已经率大军围在了京都城下。
彼时,她身后的军队已经不是出发时的三千数目,而已有数十万之众。
大军压境,童山已经慌的不知所措。他派去阻挡李思的都被李思擒了,他的手下已经没有一个可用之才了。
忽的,童山想起了闵蔚。李思反叛朝廷,不还是因为李家被抄家,她来给李家报仇的吗。
都是闵蔚给他想出个陷害李家勾结外敌的罪名,他只不过是看上了李家先皇赐的玉白菜,想得到手办法多的是,要不是闵蔚,他也不至于窘迫至此。
“来人,去传闵蔚!”童山厉声下着命令,心里已对闵蔚恨极。
此时的闵蔚正在家里收拾细软。
他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往京都跑,竟然还是只跟李思差一站之遥。他刚赶回京都,紧接着李思就兵临京都。
闵蔚都怀疑李思是故意的了。她保持和自己一站的距离,把自己像赶羊一样赶回京都,应该就是为了在这里审判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啊?咱们为什么要逃啊?”
宁安王妃被闵蔚扯进马车,虽然满头雾水,但看儿子着急的样子,也知道必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一着急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闵蔚来不及解释,又怕母亲急出个好歹,只得按着心慌做出轻松的样子宽慰了母亲两句,“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叛军来了,咱们还是往南走走,更加安全一点。”
宁安王妃还在咳嗽着,她想问别家都没逃他们逃什么,何况老爷昨晚出去喝酒还没有回来,要走也得叫上他一起呀。但咳嗽只让她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可、你、你父亲...”。
闵蔚便道:“母亲莫急,父亲自会有办法的。”别说现在宁安王不在家,就是在家,闵蔚也懒得带上他一起。那个男人只知道花天酒地,什么时候管过他们母子的死活了。
闵蔚放下了车帘,望了望另一个方向,只是他没有时间去叫上姐姐了,但愿李思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不会对姐姐一家动手。
然而,正在闵蔚让车夫赶车,马车才走出两步后,整个马车就被宫里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带头的一个小太监掐着嗓子吆喝道:“世子,督公有请!”
这下是谁也走不成了,闵蔚被反绑双手的押上了城楼。
童山已等在城楼上,见带来了闵蔚,就对城下那个黑甲冷冷的飒爽女将喊道:“陷害李家通敌叛国全是闵蔚的主意,现在闵蔚全凭你处置,其他事情也尽可商量。”
——
京都城内已经是人心惶惶,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唯恐被攻入城中的叛军砍了脑袋。
小老百姓家里倒还好,毕竟听说叛军每到一城,并不杀害抢夺,要杀也是杀那些贪官污吏。
也正是因为这些,城内的达官贵人们才与百姓不一样,而是更加不安。一个个的都在回想着他们以前有没有得罪过李家。
要说大的仇怨是没有的,但谁没有嘲笑过李家六小姐,称其虽是女儿家,却不做一点女儿家该做的事,整日里舞刀弄枪,像个武夫,一点没有女儿家的温顺。
还有不少人因此而同情闵蔚,但同情闵蔚不就是在说李家六小姐不好吗。
那些平日里多嘴的女眷们都躲入阁楼中不敢出来,以前有李思参加的宴会上,她们可是没少明里暗里的嘲讽孤立她。
现在李思兵临城下,等她攻入城中之后会不会找她们清算旧账。
“我看不必慌张,”御史大夫的夫人何夫人宽慰自家老爷,“李思一路过来都没有扰乱百姓的生活,这次想必也不会大动干戈。她不过是想为自家讨个公道,应不会动其他人的。”
何大人叹了口气,“要是如此就好了,这一路来她不动百姓们,未免不是在收买人心。李家虽向来忠君效国,但李家被抄,男丁全部丢了性命,让李思如何不寒心。”
“她已经打下了半国疆土,又即将攻破入京,要改朝换代可谓轻而易举。”
何大人忧心忡忡。虽说皇帝昏庸,使得宦官弄朝,但已经被大盛皇室统治了几百年,在他们的心中早已经烙下了大盛皇室才是正统的思想。
宦官弄朝,杀了宦官也就是了。要是真到改朝换代那一地步,不知道朝堂之上要流多少人的血,埋多少人的骨了。
何大人算是忠君一派的,平日里就致力于让皇帝不再沉迷炼丹,回归朝廷。在发觉皇帝已经无药可救后,又致力于物色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