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传那人可以驱使雷电和雨水,是神仙下凡来拯救万千百姓的。”
陈飞把自己知道的说完,喝了口茶水润喉咙。
闵蔚的眉却是越蹙越深,能让人没有力气,听起来像是下毒,但那人是怎么做到控制雨水的。
闵蔚问道:“那四城中的夷绑守城军士呢?都杀了?”
如果被杀了,说明这人也不足为惧。如果没杀,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说起这个,陈飞就满脸不解,“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人对夷绑的军士施了什么法,那些被俘虏的夷绑人仗也不打了,都跑回自己老家去了。就算又重新被抓来打仗也会偷偷跑掉,不仅自己跑了,还有不少同伴也跟着跑了,怎么抓都不来打仗。”
陈飞说的闵蔚也是满脸问号,他想过那人把夷绑军士坑杀,也想过把他们留下来当做奴隶,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沉吟了好一会儿,闵蔚又问陈飞,“现在萧关四城的城头上竖的是什么旗?”
既然扯下了夷绑的旗,要么挂上大盛的旗,要么就挂上叛军旗。
陈飞便回答,“什么旗也没竖。”
陈飞看了眼闵蔚的脸色,内心也幽叹一声,估计那边也在思考是投靠朝廷还是反叛朝廷,那样一个能人将来是敌是友,就看闵蔚的了。
闵蔚也是一怔,随即内心便一喜。对方这个态度,显然对大盛没有什么信心了,那他拉拢对方就多了一层把握。
不过,人家能呼风唤雨,短短几日就攻占了四城,又凭什么当他的手下,助他登上宝座呢,人家自己登上不好吗。
闵蔚对此却并不担心,他是没什么能力,可他有计谋啊。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对方对他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夜半,被他派去打探情况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跟陈飞说的差不多,不过多了一点,那个打败了夷绑塞漫公主、攻下了萧关四城的人是个女的。
“女的?”闵蔚一笑,自古以来厉害的女人是有,但却没有一个能成大事的。当世的女人,也只有那个他曾经的未婚妻李思还能拿出来一提了,不过也是被当朝思想限制,太过愚忠,最终还是下场凄惨。
闵蔚回想起之前被夷绑俘虏,那个傲气十足的塞漫公主在面对他时变的俏皮可爱,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禁浮出一抹邪笑,女人远比男人好操控的多。
——
月牙城中,李思正在校场操练士兵,时三枝小跑着过来,有点着急的对李思道:“朝廷派人来了,要不要放人进来?”
说实话,时三枝是不想李思归入朝廷的。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过的挺好,要是被朝廷收了,那他们还能过现在的好日子吗。
虽然是深秋,但午时的太阳还是很好。微微炙热的阳光洒落,在李思一双黑润眸子中挑起一丝戏谑。
“让他们进来。”
“咱们要归顺朝廷吗?”时三枝有点担忧的问道。
李思望了她一眼,笑问:“我们本就是大盛子民,难道你们不想归入大盛吗?”
时三枝低头抿唇,她也想好好生活在大盛朝,但却不是现在这个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大盛朝。
“是大盛抛弃了我们。”
时三枝被送进煤矿,是因为镇里恶霸看上了他们家的客栈,恶霸给县官送了礼,县官就不分缘由的把他们一家抓进了牢里,客栈送给了恶霸。
她父亲要喊冤,却被县官要喊冤费,可他们一家的钱财都被县官和恶霸瓜分了。拿不出钱来便无处喊冤,他们一家被流放。半路上父母病死,她与弟弟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挨到了煤矿,又因为弟弟干活干的慢了被人用鞭子活活打死。
像时三枝这样的,在如今的大盛朝并不少见。童山揽权,唯有钱是王道,是官法。
闵蔚和他带着的一行人被放入城中,城内百姓们照常开张做生意,街道上人来人往,卖菜的卖布的络绎不绝,与外面的乱世格格不入。
闵蔚倒是有点佩服那个女人了,刚才在城外时他就观察了城门上的士兵分布。不得不说那女子很有章法,不仅守城严谨,城内又管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