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大为火光,正要开口,却被女帝不耐的打断了:“别吵。”
贵妃眼泪流了下来,他啜泣着,委委屈屈道:“陛下,臣妾是真的很害怕。”
“你不必如此,”女帝走近床边,垂眸注视着他,淡淡道:“还是刚刚的样子更顺眼些。”
咄咄逼人,真实鲜活,而不是现在这样压抑着自己,带着面具说话。
贵妃怔住了。
凤君在一旁看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女帝转过头来,对凤君眼含讥诮道:“跟我走。”
他跟了上去。
他在心底对凤君说:看,这就是你爱的人。她对你丝毫不念旧情,罚跪雪地,废去后位,堪称冷血,;对新欢也一样的冷漠无情,甚至不愿走近了多安慰他一句。
他在心底,诡异的感受到了一丝甜蜜……?
他翻了一堆宫墙,一路躲躲藏藏的跑到贵妃殿里,可不是为了让凤君更爱女帝的!
出了宫门,前方的女帝便停了下来,转过身,而她身后的凤君却却还在出神,直直的往前走。
凤君比女帝高许多,他莹白却沾着薄灰的锁骨几乎要贴到云惊鸿脸上来,她皱起眉,伸手按住凤君的胸膛。
不偏不倚,正是武者的心口要害处。
凤君瞳孔一缩,肌肉紧绷着,后颈汗毛直立,要害被握在她人手下,让他紧张极了,一瞬间甚至克制不住自保的本能,要折断这截纤细的手腕。
但是他现在是深爱女帝的凤君,自然不能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手……
甚至,凤君的身体因为和女帝有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欢欣喜悦着,他分不清胸中越发鼓噪的心跳,到底是想要亲近还是远离。
只能忍耐着这失控的感觉,克制的后退一步。
云惊鸿看着他那一瞬间露出的表情,像极了一只猝不及防的被别人捏着后颈提起来的猫,一双眼睛圆睁,呆呆地诧异。
她感受到了掌下僵硬的身躯和激烈的心跳。
收回手,云惊鸿淡淡道:“邪祟一事,凤君可有什么要说的?”
他当然听到了女帝和贵妃的谈话,但他当然不能承认,白天的皇宫就是女帝的地盘,谁知道这第一天就废去他凤君之位的暴君会怎么折磨他?
凤君平静无波道:“不是我做的。”
云惊鸿在心里暗暗皱眉,这演技也太差了点,堪称毫无感情,像个木头人。昨天他是怎么在承恩殿表现出那副默哀大于心死的模样的?
女帝凤眸结霜,冷冷道:“你每晚在宫内游荡,有许多的宫人都见到了。”
这样冷漠的,质问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昨夜的梦里,少年时的女帝会让人给落水的薛景澄送上一根毛巾,现在的两人之间却只剩下冷淡的质问了。
胸口又一次泛起了浅浅的痛苦。
凤君的桃花眼里波光粼粼,乘着淡淡的哀痛,他道:“我每一夜都在承恩殿中安睡,守在门口的侍卫不知道吗?”
他的演技突然又逼真了起来,仿佛真的被妻子的不信任伤到了。
云惊鸿有些烦恼,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她也并没有真的看到宫中的邪祟,凤君硬不承认,她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