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下场了,咱们公输家自己的事情都不去管,恐怕天下人耻笑儿胆小怕事……这……还请父亲拿个主意,儿也好照应周全。”
“嗯,你有锐气,也讲脸面,你兄弟也是如此,甚至比你还要过一些。可是老夫的脸面该放在哪里?”
“额……父亲,儿没有别的意思,怎么说阿弟也是您的嫡亲骨肉……”
“这个老夫没有说不是,可是你兄弟听过我的话吗?
自从我父亲接掌宗门开始,按照他的意思,公输暂时不出,等待机会,老夫听从祖宗的教训,七国也有来请的。
可是老夫没有出山门一步,耐住了寂寞,守住了祖训。
你阿公刚一下世,你阿弟就跟我辩论天下大势,想要出门,还说祖宗们说的时机已经成熟,我辩不过他的伶牙俐齿,也收服不住他的性子,颇有些无奈!
本想着,把他圈起来养一阵子就能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翻墙出逃,投奔了楚地。”
“唉,或许这就是他的路罢。”
“父亲,事情都过去多年了,且阿弟功成名就之后,也回来认错低头了,您不是也没多说什么吗?”
“老夫能怎么说?他去楚地结交了景氏当家的第一人,又做到了楚国的丞相,万人之的身份了,老夫又能多说什么?
叫他丢了身份回来种地?还是叫他回师门闭关,修身养性,颐养天年?
你觉得以他当年的气势和成就,再加他那不甘寂寞的性子,他能回来安生的趴在乡下吗?”
“儿也赞同父亲的说法,那时候阿弟确实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理想。”
“理想?他的想法是个固执的,楚人做大王就能统一天下了?
楚人好战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的,但是楚地不得天时,只占据地利之便。三才缺一,即便有所成就,也是短暂的辉煌,不得长久也。”
“是,父亲说的是,可是阿弟出去的事儿,父亲您也没有说过把他除掉族名,更没有把他赶出师门,怎么说也该处理他的事情,以平天下人之口,也不再叫人说咱们冷无情不是?”
“哼!他要是听我呢话怎么会出乱子?当年他回来的时候老夫嘱他两次,结好景氏家族,万事都有盟友相助。
结果呢?他做大之后忘记了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慢慢的把景氏晾在一边,虽然还是在通着气,但是他终究是礼法叫人家不舒坦了。
否则!楚地之事,怎能瞒过景家的耳目?人家一个书信就能叫他躲避生死的,甚至还可以出面压制,还不是他自己没有做好事情?
老夫手把手的教授你们,莫要听信小人之见,可用之,可杀之,可抛弃之,总归是万万不能信任的。
那李园本就是小人一个,逐利而行之辈,他却要养成门客,最后闹得自己灭杀了自己的一切,怪得哪个?”
“父亲,咱们这会儿说的是阿弟的事……”
小老头可能是有些不耐烦了,想要结束对话,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怎么?你要来老夫跟前拿捏你的门主架子吗?”
“儿不敢!”
“扑通!”
感觉到了儿子不耐烦之后,白发老人右边的眉梢瞬间一挑,眼神立刻变得凌厉霸道,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儿子。
后者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回廊里。
“父亲息怒,儿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