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尼堪,卑鄙无耻……”建虏疼得浑身颤抖,可还瞪着象狼一样凶恶的眼睛,咬牙怒骂。
郭大靖收起了弩弓,抽出弯刀,用刀背狠狠地敲在建虏的脸。
鼻口喷血,几颗黄牙也掉落在地,建虏的咒骂戛然而止,代之的是模糊呜咽的声音。
郭大靖一脚踩住建虏,将其身的弩箭拔出,痛得建虏扭动颤抖,脸又挨了一下,已是血肉模糊,处于半昏迷状态。
“啪,啪,啪,啪!”郭大靖这才拍响了巴掌,给同伴做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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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军人来说,战争是残的,也是公平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只看谁技高一筹,看谁的运气更好。
即便在后世,侦察与反侦察的碰撞,特种兵之间的较量,也是血腥而残忍,甚至更超过真正的战场厮杀。
得益于郭大靖的作弊器,周庆这五人组创造了最佳的战绩。
尽管他们还不知道干掉了建虏的侦察标兵、王牌捉生图鲁希,但杀三俘二,绝对已经是大功一件。
周庆立刻带人把俘虏押到后面,开始审讯,军情如火,尽快撬开俘虏的嘴,就能得到准确的情报。
郭大靖没有参与审讯,他依然守在前沿,监视戒备。以一己之力干翻五个建虏,看似很厉害。
但他知道自己凭借的是什么,虽然有作弊和投机取巧的嫌疑,但他却并没有多少愧疚之感。
敌人就是敌人,什么手段也不过分。在战斗中,没有什么妇人之仁。为了胜利,当然可以不择手段、不讲武德。
“大靖兄弟。”现在与郭大靖搭伴儿的是何贵忠,从外表看象个狡黠的小商贩,时不时地打量郭大靖,显然也对他的本事儿感到震惊。
郭大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河对面的动静。
何贵忠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听老周说过你的事情,大家还不太相信。这回呀,估计全都服了。”
郭大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后面,远远地传来微弱的惨叫声,他借此想岔开话题。
何贵忠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说道:“放心吧,没有老周和李海东撬不开的嘴。”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尤其是李海东,别看整天笑呵呵的,下手就直奔命根子,可狠着呢!他以前是劁猪的,现在还杀猪刀不离身……”
郭大靖没想到和自己搭伴儿大半宿的家伙竟是个笑面虎,听何贵忠的描述,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咱们这些人里,我是最没出息的。”何贵忠自失地一笑,说道:“以前是个参贩子,除了走的地方多,知道的路多,再没长处。”
这也很厉害呀,至少潜入敌后的时候有大用处。
郭大靖伸出大拇指,能用手势,他就不愿说话。人狠话不多,这个人设不能崩。
何贵忠嘿嘿一笑,冲着郭大靖比了下大拇哥,说道:“要说身手,大靖兄弟才是这个。五个建虏捉生,那可都是厉害的家伙,全被你一人收拾了。”
带着钦佩敬畏,何贵忠看着郭大靖,说道:“更厉害的是抓住了两个活口,这可是比首级更大的功劳。要是问出了重要的情报,大靖兄弟能连升两三级。”
郭大靖咧嘴笑了,随即又肃然的神情,说道:“畜生,该——该杀。”
“没错,建虏都是畜生,该杀。”何贵忠深表赞同,咬牙切齿,全无狡黠小贩的样子。
在这般艰苦的条件下,依然与建虏厮杀拼命的,肯定与建虏有着深仇大恨。就是那些僻居海岛的辽民,又有哪一个不是家破人亡,不是亲人被戮。
郭大靖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何贵忠的肩膀,既是同情,又是鼓励。
何贵忠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回手也拍了拍郭大靖的肩膀,说道:“你这个兄弟,俺交定了。也不求你别的,以后替俺多杀几个建虏。”
“好!”郭大靖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亲近起来,说话聊天也更加融洽。
当然,多数都是何贵忠在讲,郭大靖或用手势,或用表情,或用简短的话语来回应。
直到周庆赶过来,才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大概的情报问出来了,咱们得分头行动。”周庆面色严峻,向郭大靖和何贵忠交代了任务。
建虏大队很快就要过江攻袭,周庆派何贵忠和马民通知两侧的哨探,向后撤退,以免遭到伤亡。
其实,周庆心里很清楚,这边有郭大靖,取得了胜利。其他哨探恐怕没那么好的运气,人员的伤亡损失在所难免。如果能得到预警,损失可能会小一点。
因为,建虏的侦察刺探,肯定不会在一个点,就这五个人。
除了通知其他哨探,周庆和郭大靖、李海东押解俘虏要撤向后方,把情报通知军队,并进一步地审讯细节。
安排已毕,众人便开始行动。时间紧迫,李海东带着人头飞马去送情报,周庆和郭大靖押解着俘虏,走在了后面。
此时,天色微微发白,清晨即将拉开帷幕。
郭大靖的目光从血肉模糊的俘虏身移开,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抹淡白,神情相当的复杂。
战斗,杀戮,作为他生活的主题,终于牢牢地烙印在他的身,他的心里。新的人生历程,也在他的脚下展开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