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大吉,宜祭祀、出行、纳财、破土、入殓。
离月底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许一言准备动手了,这些天来,他已经选好了目标,并拟定了计划。
从丘师傅离开那天起,许一言在缝尸铺偷偷吸了有六具尸体的死气,还跑去乱葬岗又吸了三具。
收获颇丰。
完成了其中两具尸体的遗念,都是些普通人,只是叠加了他们的力气罢了。
但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有总好过无。
客栈是早就住不起了,在得知丘老板连夜跑路后,许一言就撬开店铺,搬进去住了。
这租金都是足额交了的,空着不用岂不是浪费,浪费是可耻行为!
没有事情的时候,许一言就在店铺内打四方拳,每天不落。
在乱葬岗和狗怪的那一战中,许一言就明白了,即便是能够役使纸人来战斗,自身的武力也是不能丢下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其他的只能辅佐。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和沉淀,拳法这方面许一言已经小有成就。
纸人点睛也进一步熟练,役使更加得心应手,从最开始只能勉强成活两个纸人,到如今已可同时驱使四个。
具体的境界许一言现在还不太清楚,因为没有真正和高手较量过,也不了解此方世界的修炼等级体系。
总之自己控制的纸人的强度和力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一刀不能破防,一拳可以碎石。
修为上一个小小的进步,对于成功率来说就是迈了一大步!
信心大增!
强盗这行其实也有诸多的分类,有落草为寇专门拦路剪径的山匪,也有四处流窜犯案的江洋大盗,还有暗中蒙面行动,事后正大光明像没事儿人一样过日子的智商犯。
许一言只准备干一锤子买卖,事后还清了赌债,就准备洗手和妹妹过安稳日子,自然不能选前两个高危风险。
除此之外,强盗也有恶盗和义盗之分。
这恶盗不用说了,就是纯粹为了贪图安逸想挣爽快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毫无底线,人人得而诛之。
而义盗呢,江湖上称之为劫富济贫,行动要旨是为了救济贫苦大众顺便犒劳一下自己。
不过这两者都是不法行径,不值得提倡,不可效仿。
许一言是正儿八经读完义务教育的,品德兼优的进步青年。
即便是走投无路,为了妹妹要去当强盗,那也得选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下手,这样心里面才不会有负担。
而信阳城众多为富不仁的富商之中,冯老爷以债主身份加上品行恶劣荣获榜首,受到许一言的青睐有加。
除了练功外,在其他方面,许一言也没闲着。
他打入街面上的多方势力之中(其实就是各种街溜子、无业游民和闲散人员。),从多方面打听,了解到了冯老爷的一些情况以及发家史。
冯老爷的大名在信阳城那是响当当的,年轻的时候是个泼皮破落户,祖上也曾富裕过。
他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坑蒙拐骗,那是样样精通,无所不能。
城里的牢房那就是他的第二个家,狱卒都熟悉得快称兄道弟了。
在街面上混迹了十年有余,冯老爷有一天忽然醒悟了,发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连个传宗接代的后人都没,百年后下去怎么给先人交代。
别说,冯老爷虽然是个不守规矩的混账王八蛋,但是这香火孝悌的观念还是蛮重的。
冯老爷凭借有一伙胆大妄为的狐朋狗友,开始做起了逼良为娼的生意,很快就筹集起了一笔资金,然后转行做起了更赚钱的赌博和放贷。
一步一个脚印,做大做强,创造出了辉煌。
同时许一言也从一个柴夫嘴里了解到,冯老爷家中的护院规格很高,人数多,武功强,日夜都在巡逻,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前几年,城内张富户家被一伙蒙面匪徒破门而入,洗劫走家中一半的藏银。
有此前车之鉴,各个有钱人吸取教训,都把大量的银子存入银庄,不过家中还是留有一些备用,为了自身安全,也在家中雇养着护院高手,以防匪患。
私底下就有人打趣说,牺牲了张富户一个人,养活了千千万万人,银庄伙计和护院家丁都应该感谢张富户和那伙劫匪。
冯老爷平时不是在赌场就是在家中,路上八抬大轿,那也是有保镖扈从跟随左右,防止有人绑架。
冯老爷恶名在外,想对他下手的人这些年也不在少数,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