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焰剪断了许白州一缕头发,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就像这样,一下,就断了。”神奇的是,许白州头上本来只有几根的白头发变白了。尺焰满意的眯起眼,“下一次,该剪哪儿呢?”
许白州瞪大眼睛,眼泪不停地从红红的眼眶里流出来。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救命,这里有变态。
心跳咚咚,许白州的视线跟着尺焰手中的剪刀,从上到下再到上,面色惨白,一股无力和无助感裹挟全身,令人窒息。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在这个世界她谁都不熟悉,有谁可以来救救她......
“许白州,原来你还有今天,哈哈哈哈。”明明眼底没有恶意,一派悉数平常的模样,手中的动作却像是要杀了她。
这些笑声在许白州看来就是催命符。
那一夜那些冰冷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人用冰冷的手强迫她的脑袋看......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死了。
她也会变成那个样子,血流满地,肢体分离,苟延残喘的在地上蠕动。那些血腥场景使许白州如同溺水,全是窒息和无助。
尺焰帮许白州擦去眼泪。
“放开。”余理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许白州泪眼婆娑,门打开了,模模糊糊的许白州看见了一个人,紧接着,尺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撞击在墙上,力度之大,让尺焰又翻了几个身。
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消失。溺水的人渐渐地会失去求救的能力,以及欲望。
反正是无用功,不是吗?
许白州这一秒不知道是该求救还是快跑,身体没反应过来,失重倒在地上。
下一秒,许白州被抱住,她落入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擦去她的眼泪,许白州的脑子逐渐清明,模糊的影像渐渐明了。
是余理,是余理来救她了。
有人来救她了。
此时许白州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
他是来救她的吗?是的吧,许白州愿意相信余理一次。
也许有些事情会有意义。
这下眼泪更像打开了阀门的洪水口。“余理,余理,!尺焰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他说我要死了了,我不信,他要杀我!剪刀,我的脖子,我的头发。”
“余理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怎么看到老师就跑了呢!我好害怕,有人要杀我,我一人,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话语里的哽咽不住,余理沉默的给许白州擦眼泪。连续擦了两边尺焰碰过的地方,这块皮肤已经红了。
是他的错,是他太心急。
尺焰艰难的站起来,“你别冤枉我,我只是给你治病,顺带吓吓你而已。”
“就是他,就是他。”
什么叫吓吓我而已,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这样的玩法。
余理的出现给了许白州一颗定心丸。
“他,他说要割掉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胳膊,我的腿,还有这里这里”
“我知道。”
余理低着头,许白州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在她面前总是习惯性的低头,也许是因为害怕。
“你不知道。”许白州的眼泪差不多止住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和事故让许白州身心俱。“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眼前一黑,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许白州软软的倒在了余理的怀中,不省人事。
尺焰神色轻佻,坐在椅子上撑起下巴,没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英雄救美的感觉挺不错的吧。”
“刚这人还说我敢欺负她,她哥就让她丧偶来着。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总不会有安全问题,的吧?”
余理微微颔首,低眉替许白州整理好头发。
“放心。”
“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