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四,距离除夕夜还有六天。
应天府已经隐隐的能够感受到一丝年味了。
街的人多了起来,显然都是在给家里置办年货。
也就是在这一天,在路历经了一个多月风霜的囚车队伍,终于抵达了应天府。
被朱允熥关押的户部官吏和锦衣卫加起来的数量并不少,十几辆囚车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应天府。
顿时引来了百姓们的驻足观望。
“怎么这么多囚车?这到底是犯了什么大罪啊?竟然牵连了那么多人?”
这是许多百姓们心中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有眼尖的人发现,这些人身穿着的服饰竟然是官府,不仅如此,后面那几辆囚车里的竟然还穿着飞鱼服,那不是锦衣卫的人吗?
“这些人真的是朝廷的官员?怎么都饿脱相了?这到底是犯了多大得罪,连饭都不给吃啊?”
“连皇帝陛下直属的锦衣卫都被关进了囚车,这回,应天府是要发生大事了。”
“我之前听别人说过,有十几辆囚车从捕鱼儿海区域一路向南,难道说就是这些?”
“快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和吴王殿下有关。”
“吴王?那个应天人人喊打的废物王爷?怎么和他扯关系了?”
百姓们最喜欢看热闹了,朝廷官员和锦衣卫的人被关进囚车就已经是大新闻了,现在又牵扯朱允熥,更来劲了。
要知道,在应天,朱允熥的风评可谓是差到了极点,那几乎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人人喊打。
当时老朱把他贬去捕鱼儿海,应天府里不少百姓都在家里庆祝欢呼,应天府大祸害,终于离开了。
虽说先前老朱为了宣扬朱允熥的功绩,刻意为他张贴皇榜。
但即便如此,应天府的百姓,对他的感官依旧没有改变多少。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要从回皇帝陛下为吴王张贴皇榜,宣扬功绩开始!”
“要说当时,吴王殿下听说北方多地遭了雪灾,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无法温饱,当即放出话,说是只要愿意付出劳动的灾民,都可以去海城,他绝对不会亏待。”
“停停停,你该不会是吴王派来的吧,怎么净说他的好话。”
有人忍不住打断,这吴王是什么样的人,应天府的人都不要太清楚。
虽说回陛下张贴皇榜,但黄榜的内容,大部分人其实是不相信的,打心底认为,吴王朱允熥做不出这么大的功绩。
“爱听不听,你们要是不想听,那我还懒得说了呢!”
忽然被人反驳加打断,这人顿时没了好脸色,一甩袖,便准备离开。
“兄弟别走啊,我们当然想听,你继续说!”
“对对对,那个人,对,就是你,要是不想听,赶紧走远点,别打扰我们。”
竟然有人敢打扰他们凑热闹,简直无可饶恕,当即对打扰的人进行了驱赶。
“行吧,那我就再说说。”
“相信很多人都认为,当初皇榜那些为吴王宣扬的功绩,都是假的亦或者是掺杂了海量水分的吧!”
“但我告诉你们,还真是件件属实。”
“我和你们说啊,我有一个远方亲戚,他家住在松花江边的一座小城,距离捕鱼儿海不算远,当初听闻海城扩建招民夫的告示,心想着反正没事干,就和几个同乡商量了一下去了。”
“你们知道去了之后怎么样....”
“怎么样?”
百姓们的胃口一下子都被吊了起来,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
“告示写的都是真的,干一天活就给三十文呢,而且在吃喝,吴王殿下丝毫没有亏待他们,那干活叫一个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