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夜稠如墨,浅白的月色稀疏晕散在云边。鸟雀从枝头惊走,静谧的夜里偶传来几声利刃刺破空气的声响。
刀侧映寒光,几道黑影绕着中心展开攻势。
与此同时,沈言昭睁开了眼,抬指按住不住跳动的太阳穴。
深夜有些凉,一阵风吹来都是入骨的寒意。她的手忽而一顿,立刻去看四周。
她正躲在一棵树后,树前正展开一场激烈打斗,她定神看去,顿时怔然。
什么原因?
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美丽哥哥又是谁?
被围攻在中间的是个男子,如墨的长发散在肩头,一袭青色长袍,内衬白襟,一派平静温和的气质。
但那双眼又冷冽至极,鼻挺唇薄,眉眼如画,所有的气质结合在他身上却又不显矛盾。
长剑凛冽,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只是漫不经心转动,就挡下了飞来杀招。剑随之毫不留情刺穿身前人的胸膛,雪白刃染着稠艳鲜血。
真是一双要命杀人手。
美人神情淡淡,下一秒略一侧头,那双琉璃珠般的双眸便朝她看了过来。
莫得感情,莫得神采。
被发现了。
沈言昭心中一惊,下意识倒着后退两步,小腿却磕到了树桩失去平衡止不住往后倒去。
一片黑暗。
再度醒来,已是清晨。敲门声连连,带着一阵女音轻呼。
“大人?……大人,时辰已到,该起了。”
大人?
沈言昭睁开眼,朦胧的光透过雕花古韵的窗散在枕边。
她撑着起身,环顾四周。窗边是铜镜木桌,周围的布局简单大方,桌上白瓷花瓶里还有花枝。
檀香萦绕,带着清幽的白茶香,旁边一盏素色屏风作摆设。
沈言昭心下大惊,立刻下床跑到镜前。
铜镜里的女子一身浅白服,黑发丝丝分明披散肩头。面色带着些苍白,透出病态,看着总有恹恹的感觉。眼角却自然上挑,多了些不近人情,此刻的眼神却是难以置信,与这面容实不相搭,也带了唯一生机。
“我……”穿越了?
还是魂穿!
这周围的景物分明是古代摆设,镜中之人便是她所寄居的身体吧。
一阵头疼,她想起先前还好端端地在片场门口喝着奶茶,只记得那时的太阳太过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仿佛囊括了整片天。
然后便是一阵眩晕。
不是吧,她就是个平平无奇小演员,怎么还赶上这种事儿了……
“大人?大人……”
敲门声仍在继续,她猛地回神,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丫鬟打扮的女孩,见她终于开了门顿松一口气:“大人,再不起就要误早朝了。”
早朝?
她忽地一阵眩晕,抬手扶住了门,只觉得什么东西涌入脑袋,像是破开了门栓一下便被回忆起。
她叫沈言昭,是陵玄国的国师,沈家二小姐。眼前的姑娘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