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得你能想到这般细节,路上注意安全。”秦九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也还是有几分聪明劲儿的。
想了想,她突然记起她储物链里,好像有对传音铃是能用的,“这个传音铃给你,若真遇到困难,注入灵力,便可联系我们。”
“还有这个传送符,若真遇到危险,凭借他,至少可解你一时之困”
秦九卿一股脑的又掏出好些个小物件,时间久远,也不知是何时放进去的,这些于她而言并没多大用处,便通通一股脑的塞给苏清尘。
“尊者厚赠,清尘本不该推辞,可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这——清尘实在受之有愧。”苏清尘直着眼,看着堆在他面前的各类法器符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这些物件虽算不上高品阶,但胜在实用,广受追捧同时,由于数量有限而有价无市。这里面的物品,单单一个传音铃,就需要完成三次,宗门任务榜前十的任务,方能兑换。更别说能在关键时候,保命逃生的传送符了,那是任意拍卖会都能哄抢的存在。
“就着两样吧,清尘不敢贪多,若两位尊者中途还有其他吩咐,可直接传音于我。
至于传送符,有了传送符保命,其他东西用多了也是浪费。
尊者厚爱,清尘感激不尽”苏清尘满脸真诚的拜谢道。
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拿了传音铃和传送符,至于其他瓶瓶罐罐的丹药和法器,他依依不舍的推了回去。
“随你,路上注意安全。”秦九卿笑着收回其他物件,本是好意,既然他只选了两样,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宝物在前,能够忍住自己的贪欲并固守本心,确实难得。
“多谢尊者,暂此别过,玄云宗之内,清尘定盛礼相迎三位。”苏清尘郑重的又拜了一次,方才搀扶着重伤的薛仁启谦逊有礼的退了出去。
府外,花色鲜艳、空气正温,行人正好,微风拂过长街,吹在他脸上,吹散他鬓边的一缕长发,舒适、安逸而又恬美。苏清尘轻闭着眼,微微抬头迎面着太阳,浅浅呼出一口浊气。
良久,他慢慢睁开眼睛,好似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得押着薛仁启去走属于他自己的路。
苏清尘带着薛仁启走了,可城主府满府的人却等着秦九卿他们去解决。
全程目睹了蒙面人完败的众人,畏畏缩缩的缩在角落,恐惧失措的看着秦九卿几人。他们请来的帮手早已逃之夭夭,为他们仗势的薛仁启已被押去玄云宗问责,失去了主人的庇护,他们人人自危。
“我不吃人,你们不必如此紧张。”秦九卿看众人一个个面如死灰,鄙视的轻笑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修仙之人最注重因果,薛仁启勾结魔族、残害百姓,你们之中出谋划策也好,助纣为虐也罢,事情既已发生,我不会再拿你们追究,估计追究也没多大意义。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以此为戒,日后多行善事,来填补你们今日所造就的孽。
但若仍是利欲熏心、死性不改,也没关系。天道好轮回,终有一日,你们也会被自己的恶欲所噬。”
说完,秦九卿沉默的转过身,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带着小乖走了出去。
“那位薛怀,你不管了吗?”路上,夜楚凌好奇的打量着秦九卿,随口问道。“还有,明月城突然之间失了城主,这事一旦传开,必然会引起百姓的纷纷猜测和恐慌,不需要善后吗?”
走的这么果断,表面功夫都省了?这完全不像他们人族的作风。
“薛怀?”秦九卿步伐稍稍放慢,认真想了想,
“我当日废他修为,本意是让他回玄云宗改过自新,谁知他那群跟班为了讨好他,竟然把他直接送回了城主府。
都是权衡下的选择,无可厚非,反正没了修为,安生在哪,都算是一种惩罚吧。
如今城主府出事,他嚣张跋扈了那么久,没了城主府的庇佑,只会人人喊打。他若日后真心悔过,想来也能安稳度日。若仍贼心不死,一个修为尽废之人,又能翻出多大浪来?
至于明月城百姓,苏清尘不是要传信回玄云宗吗?出了这么大事,他们自然会派人下来处置。”
薛怀如何,她确实并未放在心上,最初在客栈打听消息时,她更多的也是关心明月城失踪之事。
根据小二的消息,失踪之事与韩府有关,薛仁启作为韩府曾经的客卿,唯一的幸存者,不仅让人有了更多猜想。
薛仁启在韩府灭门案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又与失踪之事有着怎样关系?
至于薛怀是薛仁启之子这事儿,她一开始并没多在意,只能说在见到薛仁启的隐忍不发时,才彻彻底底勾起了她的兴致。
“确实翻不起多大浪,但你别忘了,他身后还有薛府众人。薛仁启阳奉阴违了五年,都未让人察觉,这其中弯弯绕绕的联系,不是一个薛仁启、你的三两句话就能摧毁的。
你放了他们,他们未必会感谢你,甚至因此怀恨在心,也不无可能。
你别忘了,薛仁就是个**裸的例子。那些人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应承,可转身,便将你的话抛得一干二净。
你不应该放过他们的。”夜楚凌走的很慢,风掀起他的衣袖,他仍是有条不紊的说着,静静的看着秦九卿。
“不放过,难道都杀了?法不责众,更何况修仙之人最讲究心性。杀孽太多,即便是他们有罪,那也并不是好事。”秦九卿微微驻足,凝眉看着他,有些不解和不赞同。
“他们只是一群听之任之的小喽啰,我承认他们中确实有人贼心不死,但更多的只是为了生存。
你修为高深,生杀予夺,就更应该仁慈,而不是如此这般。”
出手果绝,不留余地,想法冷漠。这人到底长在什么样的生长环境,竟生了如此理所当然的想法,隐世家族都这么治律严苛吗?
“杀孽太多?可能吧!”夜楚凌冷笑了一声,脚下加快了步子,一脸生人勿近的往前走去。总归不是一类人,想法自然不一样。
这就生气了?
秦九卿无聊的摸了摸鼻子,拉着小乖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