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九卿一时语塞,她还没那么大脸承认小乖是她救的,以她现在的修为也确实救不了谁,“我们是靠智取!能动脑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蛮力?”
“智取?”夜楚凌话音一顿,好似想到了什么,“原来仙友勇斗雷霆虎是智取啊!”
语气有些调侃,带着嘲笑。
“你!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说什么都不怕被揍?”礼貌呢?秦九卿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这人明明张了一张风华俊俏的脸,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既然还敢提雷霆虎的事儿!要不是因为雷霆虎那事儿,她们现在至于这么骑虎难下吗?秦九卿气愤的虚晃了他一脚,显然,被对方很不要脸的给躲了。
“好了,你不是还要去韩府吗?”夜楚凌险险避开,千年寒冰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映着初升的太阳,平添了几丝人间烟火。
万年不见天日的魔域,无人看见的角落,微微洒下一缕煦和的阳光。
秦九卿静静的看着,心中微微泛起一丝陌生的涟漪,太过细微,在尚未察觉之前又归于平静。
不过,经过刚刚的插曲,她觉得原本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
“说到韩府,我昨日听了一个故事,仙友可有兴趣听听?”提起正事,她神色神神秘秘的看向夜楚凌。
“是吗?”夜楚凌微微挑眉,轻笑了一下,“不巧,这故事我昨天也听了!”
这人看着整日事不关己,居然还有心思打探消息?秦九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故事?你们昨天……”秦九卿刚打算问昨天他们是不是也问了店小二,突然恍悟了什么“你们昨晚破了我屏界,还偷听我说话!”
她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昨晚她一宿没睡,要是外面有声音,她怎么可能没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看着一本正经,居然偷听了她的对话!她不会说漏了什么吧。
“偷听?”夜楚凌指了指黏着秦九卿的少年,揶揄道:“我觉得你怪错人了!”
靠!大坏蛋居然出卖我。少年安安静静的贴着秦九卿,一听这话,瞬间打了个激灵,迅速的看向秦九卿。
“姐姐!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少年摇了摇她衣袖,可怜兮兮的解释道“昨日姐姐设了屏障,我们原本是不想听的,可——可我太关心姐姐了,就央求兄长施了法术。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苦着小脸蛋,黑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心虚。其实根本不用大坏蛋施法,虽然布了屏障,但实力面前有等于无,他们什么都不干,只要想,自然就可以听到。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一个没忍住,直接拉着大坏蛋偷听了。
小乖言辞诚恳,楚楚可怜,秦九卿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呀!算了,正好不用我再复述一遍,先去韩府看看吧!”虚虚掐了把小乖软乎乎的脸,她确实有点儿生气。
虽说设置屏障本也只是为了方便,但莫名其妙的被人听了个正着,着实有些不适。不过问题不大,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她下次注意就好了。
秦九卿揽着小乖,三人静静的往韩府走去。
门可罗雀,昔日盛极一时的韩府在岁月的侵蚀下,只剩残砖破瓦,早已衰败不堪。荒草萋萋的断壁残垣处,故人、故事早已日换星移、物是人非。
“其实韩城主人很好!”秦九卿走在落满灰尘的小院内,突然有些感慨。
修仙路漫长,昔日的对酒歌行仍是历历在目,却一晃,早已百年匆匆。故人,也早已归为一抔黄土。
“你与明月城前任城主认识?”夜楚凌行走在她身侧,闻言,神情有些复杂的打量她一眼。
“有些交情,韩城主之女韩云儿是我一位故交!”触景生情,秦九卿目光有些游离的看着四周,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了声。
“是吗?”夜楚凌轻笑了一声,没再理她。
明月城前任城主韩越之女,韩云儿、光明殿圣女,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但有一点,韩云儿三百年前就入了光明殿做了圣女。这女人张口就是故交,一个是五年前十一二岁的幼崽,一个是名声正盛的圣女,哪儿来的故交?
这女人果然有秘密,难怪能让那小子天天恨不得黏在一起。
可惜,秦九卿并不知道,她刚刚的无心之言,已经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净。
或许,她刚刚说了什么,八成都已经不记得了。
三人沿着破败的廊道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那口井。
四周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腐败的味道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你觉得那位薛城主的话有几分真?”默默看了眼井口旁新鲜的脚印,秦九卿摩挲着右手腕骨,有些好笑的看向夜楚凌。
她们一路从正门走来,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偏偏到了这口枯井旁,随处都是凌乱的脚印,显然是匆匆忙忙之间留下的。更何况,那枯井上淌着的血水,新鲜的不能再新鲜了!
很明显,这是刚刚布下的。枯井是否出过人命暂且不论,他们如此千方百计的把她们引过来,绝对还有后续。
“不知道,我没听!”夜楚凌悠悠的四处瞧了一眼,目光淡淡之中有些鄙视。他还以为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一些暗地里的勾搭罢了!
“昨日那店小二说过,城主薛仁启有一独子名为薛怀,薛怀为人狂妄自大,仗着玄云宗弟子的身份肆意妄为,到处为非作歹。”说道这儿,秦九卿话音一顿,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不久前,他被我们给废了!”
“你说,薛仁启知不知道此事?”
瞧了几眼脚印延伸的方向,秦九卿一个轻飞越上临侧的断墙,“他若是不知,自己的儿子失踪了一天一夜,也没见他半点儿着急。可他要是知道,那今日那番言辞恳切恭恭敬敬的模样,倒是个能忍的人物!”
自顾点了点头,秦九卿站在墙上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宴无好宴,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去!”四处都是厚厚的灰烬和蛛网,夜楚凌目光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被逼的吗?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冒名,万一那天露馅得罪了玄云宗,我可承担不起。再说,新任城主盛情相邀,我去看看又有何不妥?”
“是吗?”夜楚凌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