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近太过疲累,特别是沈禾,旧伤刚刚复原,又经历数场饿战,两人虽是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却睡得无比的香甜,嘴角发出细微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关押两人的门被推开,几个士兵看见地板上熟睡的两人面面相觑,易峰从后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指挥道:“端两盆冷水来”。
沈禾正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场景不停的变换,她觉得有些累,却也沉浸在梦中,突然一盆冷水带着压力狠狠的砸在她的面门上,她的五官瞬间被冰冷的水流堵塞,她窒息了一瞬,随后猛的惊醒,看见与她同样一脸水的江季寒。
两人刚醒来,这些士兵就架着两人的胳膊把他们朝外拉扯去。
沈禾好像知道易峰要干什么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离他们不远处有个很大的笼子,笼子里关押着两只半人高的狼,它的眼即使在白天也发出幽幽的绿光,看见几人不停的朝它靠近,沈禾甚至能从它的眼睛中读出对生肉鲜血的渴望。
果然她与江季寒被推进了笼子里,而他们身上的束缚并没有被解开。
沈禾在心里将易峰骂了千百遍,随后又千刀万剐了千百遍。
他们四肢上的铁链晃动,引得两头狼冲了过来,而易峰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悠闲的晃着身子,嘴里吃着下属送上来的西瓜,面上带着灼人的笑意。
沈禾道:“一人一头”。
江季寒看了一眼她被手铐拷在一起的双手。
“无妨,脚还能动”。
两头狼向两人冲了过来,尖利的牙齿不停的流着腥臭的口水,沈禾站立不动,等着狼冲过来的那一刻。
江季寒用手上的铁链紧紧的将狼的头捆住,狼发出怒吼,想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咬死,可是即使江季寒的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它还是无法在前进一丝一毫,沈禾从来不知道,江季寒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一分神,另一条狼的牙齿咬在沈禾的胳膊上,她的白衬衫瞬间被血浸湿。
她抬脚狠狠的踢向狼腹,狼吃痛,松开她的胳膊。
江季寒将锁链松开,往狼腹上狠狠一踹,趁着狼倒地瞬间,双指用力的朝狼眼剜去,狼面上顿时流出两道血痕,随后江季寒的拳头就重重的砸在狼的咽喉上,数下过后,狼了无生息的倒地。
沈禾这边的情况就惨烈的多,她的手剧痛无比,这头狼仿佛看出了她的破绽,直直的往她手上扑,但凡她出腿的速度慢上一拍,这头狼就能狠狠的将她咬死。
她额上布满汗珠,翻身跃起躲过它的攻击,江季寒过来帮她,如法炮制的将这头狼杀死了。
随后他低头看了一她手腕上的伤痕,心疼的移开眼睛,他站在她身边,“你靠着我休息一会”。
沈禾已经力竭,听话的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易峰看戏从一开始的欢喜到后来的凝重再到后来的愤怒,他感觉到了威胁,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恐慌与害怕,过去的江季寒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头上,他时时刻刻都想抹除这个阴影。
他是想看他落魄狼狈,可是他的力量深不可测,若是有一天他重新回到高峰,那该怎么办,这个世界还会有他的位置吗?
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这样的人就不该存活在世上。
易峰站起身,拔出腰间的枪,缓慢朝两人走来。
沈禾瞳孔闪烁几下,戴着手铐的手垂下,紧紧的抓住江季寒的手,两个人身上一片冰凉,唯有相触的地方迅速被火苗点燃。
易峰缓慢的朝两人走了过来,此刻死亡的威胁就笼罩在两人的头顶上空,沈禾攥住江季寒的手紧了紧。
“江季寒,身子抖起来”,沈禾小声道。
江季寒照做,两人的身子顿时抖成一团,看着抖成一团的两人,易峰的面色好了些,压在他心头的那些恐慌渐渐散去,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
只是他依旧没有要放过两人的打算,他慢慢举起了枪。
沈禾突然离开江季寒的怀抱,朝着易峰走了两步,嘴角带着玩味的笑,面上带着几丝不羁。
她手心渗出汗水,她现在就是个赌徒,赌的就是她与她心头宝贝江季寒的命。
她回头看了江季寒一眼,扬唇对他笑了笑,表达她的安抚与安定,在江季寒的记忆里,她总是对他笑着,春日枝头上含苞欲放的花枝都没有她娇俏,江季寒冲她点了点头,随即也绽放一个笑容。
其实她不明白,从他去丧尸堆里寻死的那刻,他的一颗心就坚硬如铁,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但是他在她面前装柔弱装上了瘾,再也不想变成那个无坚不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