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面色沉下,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前奏,他噬杀成性,随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突然他的手掌狠狠抓住沈禾的短发,沈禾只觉得头皮一阵撕裂的疼痛,随即头就被按着朝下,额角狠狠的磕在地板上,鲜血顿时从她的额角滴落下来。
江季寒躺在地上的身子挣扎着爬起来,狠狠的朝易峰撞去,易峰早就有防备,一脚将江季寒冲过来的身子踢飞了出去。
易峰将沈禾狠狠往地上撞了数下,终于放开沈禾的头发,眩晕一股股的朝脑上涌去,让她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气。
易峰走到江季寒面前,抬起了他的头,轻笑道:“我留你活下来,只是因为太过无聊,你只是我的玩物而已,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你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易峰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出了房间。
江季寒艰难的朝沈禾挪了过去。
“禾禾,你怎么样?”
刚才易峰用的力气太大,沈禾现在有些耳鸣,她听不清江季寒在说什么,她双眼涣散的看着他。
江季寒也躺下身子,与沈禾脸对着脸,后来他觉得距离太远,又朝她挪了挪,两人的眼睛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沈禾额上黏糊的血液流到她的眼皮上,江季寒凝望着那丝血液,突然倾身把吻印在了上面,随后他伸舌,把她面上的血迹全部舔掉。
他的手无力的挣了挣,却挣不脱绳索的束缚,他此刻多么想抱抱她。
沈禾终于从剧痛中缓过神,眼神也有了焦距,她的眼睛直直的与江季寒通红的眼眶对上,彼此的眼中都有对方情晰的倒影。
她恢复过来精神就连忙安慰江季寒,她用力的朝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额上的皮肤被扯的生疼,可是她勾起的嘴角依旧没放下过,她话语里满是轻松,“江宝宝,你眼眶怎么又红了,我没有事的,一点也不疼,一个大男人整天爱哭鼻子,我可不喜欢,我喜欢那种……嗯……硬气的男子汉”。
她在骗人,如果说这句话时,额头不是又重新渗出了血液,江季寒真要被她轻松的语气说服了,凡胎肉体,挨了打,怎么可能不疼呢?他多希望她不那么坚强。
江季寒的语气平平的,丝毫没有被她逗笑,“可是你的额角在流血”。
“我这个人啊!流的血比汗都多,流点血不算什么的,证明我是个人物啊!我身体强健,很快就能恢复的,放心吧,等我们逃出这个鬼地方,把那个阴沉沉的首领宰了,我们去个世外桃源养伤”。
“可是王医生说你的身体一点也不强壮,说你内伤很严重”。
沈禾忍无可忍的抿了抿唇,面上想重新挤出笑容,却没有成功,最后干脆板着脸一脸冰冷的看着他,语气里的轻松也不见了,冷冰冰道:“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要跟我吵架,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气晕过去,江季寒,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厌倦我了,想把我气死在这个鬼地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爱上了其他的小妖精?”
沈禾话风一转,江季寒眼角抽了抽,无奈道:“不要看那么多电视剧,我整天与你呆在一起,哪里来的小妖精”。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行了,你的计划已经快要成功了,我现在脑子疼的厉害,都是被你气的”。
江季寒又朝沈禾身旁挪了挪,将嘴唇印上她的,温柔细致的描绘着她的唇瓣,最后两人的舌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一吻亲罢,沈禾迷离的眼中满是水汽。
她嗔怪道:“你嘴里全是血腥味”。
江季寒朝她笑了笑,“都是你额头上的血”。
沈禾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季寒,不自觉的笑了笑,江公子终于被她忽悠过去,不再难过了,她好怕他眼角流下晶莹的琥珀,她会心碎的。
江季寒胸膛贴上沈禾的后背,两人没有间距的贴在一起,处境艰难,两人只能以这种方式互相取暖。
下午时分,有几个士兵将两人抬到了另一间屋子,当沈禾看清屋内的摆设时,心狠狠的朝下沉了沉。
这是间刑具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墙上和地上到处都是斑驳的黑色血迹。
沈禾看向江季寒,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屋中的一切,几个士兵粗暴的将两人拉了进去。
他们将狗绳栓在江季寒的脖颈处,又将他四肢栓上铁链,随后又想将他踢跪下,可是看着瘦弱的人,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他踢跪下。
他们转而走到沈禾身旁,他们将沈禾的双脚绑上铁链,将她的双手用手铐拷住,随后竟然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了,可是她的行动也被脚底的铁链束缚住了。
一个士兵拿起腰间的枪,对上了沈禾的眉心,话却是朝着江季寒说的,“我们首领让你跪着迎接他,若是你不跪,我们就没法了,你女人就只能吃我的枪子了”。
沈禾挣扎两下,铁链哗啦啦的响起来,沈禾一口吐沫狠狠吐了出去,那个士兵连忙躲过。
“还故技重施呢?我还会上你的当?”士兵笑着道。
沈禾想说什么,但嘴唇蠕动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说什么能让江季寒不下跪呢?都不行,江季寒不会听她的,那为什么还要开口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呢?
她转过头,不去看江季寒在别人面前如狗一般卑微下跪的样子,可是她的脑海里却自动浮现这个画面,她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喷涌而出。
这个易峰她记住了,她沈禾在此发誓一定要将易峰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