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指着其中一张血腥的照片:“这第二个疑点是死者的死因,也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燕归顿了下,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诡异!”吕小布补充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经过法医的尸检可以确认,张达是被利器一击致命,凶手直接将他头部的上半部分劈开,形成巨大的开放性创口,经过多次比对,凶器应该是斧子之类的劈砍型利器。”
说完燕归又指着另一角度拍摄的照片,继续讲解:“从死者的伤口和现场的血迹分布来推算,当时死者应该被击飞了一米多远,所以我们推算凶手应该是一个十分强壮高大的男子,常人没有那么大的力道一次性造成这种伤害。”
林月不动声色地听着,末了,才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局里已经做过凶器比对的试验,我想你们应该注意到死者头部创口的异常了。”
说完林月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用记号笔圈了圈死者头部的照片,“死者创口从后脑贯穿到额头处,直接造成当事人死亡。创口的开口特征,明显不符合凶手自上而下劈砍的方式。另外,这种挥砍,也不会将死者击出一米远的距离。”
吕小布,燕归一脸惊诧地看着林月,这一点确实被她说中了,这也是他们俩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果凶手选择的是自下而上的提砍,那么创口应该自后脑斜向上,不会在头顶处形成明显创口,很明显这也与现状不符。”
林月说到这,目光冷冷地看着两人,“所以,既不符合自上而下的劈砍,又不符合自下而上的提砍,那这创口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在一边吃薯片的单雅洁,有点懵地看着两个男人,忍不住插口道:“这还不简单么?”
话音一落,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单雅洁。
单雅洁把拿在半道的薯片,啪地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嚼碎,一下吞了下去,才慢慢解释:“难道你们忘了那个劈头女的传言了么?”
“切!”
“切!”
“……”
三人脸色一黑,目光再次转移到白板的照片上。
“按照能形成这种创口的提砍角度推算,这凶手的身高差不多要在三米五左右,据我所知,全国也没有一个成年人能达到这个身高吧?”林月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句。
“是的!章法医测算的凶手身高也在三米五左右,可这根本不可能,这种身高的人,体型特征非常明显,如果有的话,我们局里的兄弟早应该排查出来了。”
吕小布认同林月的看法,可寻思一会也解释不清。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死者被人砍去了双手,从出血量来看,应该是死后切除的,切口的特点也符合是斧类利器的劈砍。”吕小布圈出一张被切了双手的手臂照片。
“一般情况下,受害人被切除某些器官,通常表现出凶手一种极度的憎恶或者强烈的占有欲。死者的生前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我想这应该是凶手是对死者的痛恨和侮辱。”林月解释。
吕小布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今早上天还没怎么亮,我就起来晨练,走到路灯那地儿,看下面躺着个人,瞅那衣服我就认出来那是酒疯子……”
林月见到桌上有一只录音笔,拿在手里,直接按下开关,笔中发出一位老人深沉的声音。
“倪大爷?!”林月眉头一皱。
“你大爷?!”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回道,六只眼睛盯着林月。
“嗯。不要误会。这个大爷我认识,我小区的,姓倪,我都喊他倪大爷。怎么?各位,我这么称呼是不是有点不文明?!”
“没…”
“哪能…”
“没有的啦!”
三人连忙挥手。
林月按下继续播放键。
“我以为这家伙又喝醉了,躺地上过了一夜,老婆跑了,闺女死了,也挺可怜,我就上去想把他叫起来,让他回家睡!”
“然后呢?”
“我的妈呀!你们知道吗?我走近一看,可把我吓死了!好家伙,他整个脑袋都被劈开了,手也被砍掉了,就那样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