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吗?”
朱高炽翘着二郎腿对着何成问道。
“殿下,就这些啊!也就这些天殿下才会屈尊来我们典膳所,我才能接触到殿下,要知道圣人云君子远庖厨在以前殿下连典膳所在那里都不知道呢,”
何成可怜巴巴的对着朱高炽说道,看得朱高炽满不好意思的。
“好吧!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那里?这里是燕王府。真正做主的是我老爹,不是我这个还没成为世子的王子,我的所做所为我老爹老娘一清二楚,你不向他们报告,也有的是人报告。我难道要挨个挨个把他们先出来弄死吗?我是闲的还是有病?”
朱高炽满脸无语的看着何成说道。这哥们在想什么?自已有这么坏吗?动不动就杀人。
“那,殿下~”
何成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旁的汤。
“何成,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没事干,特地来消遣你的?”
朱高炽没好气的说道。这哥们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自己想弄死他用得了这样拐弯抹角的吗?直接一刀放血岂不快哉?
见朱高炽无意杀害自己,何成的胆子大了起来,只见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锅前做出一个倒东西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殿下这是何意啊!”
“这是毒药,我就问你喝不喝?”
朱高炽被他这动作给气笑了,对着何成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何成已经确定朱高炽不会伤害自己,听到朱高炽没好气的话。连忙满脸讨好的说道。
“喝喝喝,殿下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殿下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喝汤,我就喝!”
说完,这哥们一脸豪气的拿起了勺子,从锅里面舀了一勺汤。一张嘴一闭眼喝了下去。
看着他那决绝的表情。朱高炽实在是气得够呛。这哥们真没把自己当好人啊。当然这也不能怪何成,毕竟年代摆在这里。封建社会是个吃人的社会。
特别像是朱高炽这种没法用法律约束的皇族子弟,在这个年代可以说的上是为所欲为。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藩王没有一个好东西。以至于朱元璋专门收集了各个藩王们的黑料,还编纂了一本书叫《御制纪非录》。在里面藩王们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十恶不赦!
随随便便拉出一件事。都会让人感到恐惧和浑身发抖。比如说英敏好学,善属文的潭王朱梓。在这本书里面所记载的是。
用铁骨朵打死典仗。用皮鞭一千下打死典簿。令丁指挥男将伊父行打。将护卫指挥并纪善共四人用绳缚足,倒悬井中。用铁鞭打长史常曾。打折火者臂膊。以火灸拳火者手。以丸弹火者。用砖砌墙,四面纵虎于其中,令军士于内搏杀。命宫人、老妇将大便丸成弹丸,令其吞服之,吞服后复谓曰:美乎?众老妇以秽应,但云好耳。才云美好,令复吞之,如此为非。于宫中造淫亵器具,授之于宫中老妇,非礼百端。
再比如据说是朱棣同父同母的小老弟周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如说射杀仪卫司校尉,也就是他的警卫队长,还有强抢民女。
至于为什么没有燕王朱棣?这还用问吗?永乐大帝就是朱棣,朱棣就是燕王。在这书上瞎写不剥皮都算是好的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朱允炆削藩。所干掉的那些藩王。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朱高炽作为既得利益者,当然不能给朱允炆说好话。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等自己当上皇帝之后继续完成朱允炆的削蕃大业!
何成又不傻不聋。诸位藩王的荒唐事迹他们又不是没有听过,朱高炽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自然会感到害怕。毕竟伴君如伴虎嘛。朱高炽要弄死他,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这,这也太鲜了吧?”
何成蠕动着喉咙。身体颤抖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朱高炽说道。然后目光时不时的漂向锅中的汤。显然他还想多尝几口。
“继续,”
朱高炽冲着何成点了点头。
“谢殿下赏,”
何成连忙转过身子,拿着勺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面喂,一边为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态而感到羞愧。
没一会儿,锅里面的汤见底了。何成将它喝得一滴不剩。
“说说你的感受!”
朱高炽看着何成问道。
“回殿下,一个字,鲜!从小到大我从来又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不处说了的话,如果没有殿下往里面加的东西,小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烧出如此鲜美的汤,小的斗胆,敢问殿下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何成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充满了恳求的目光。对着朱高炽询问道。
“保密,这个是正儿八经的皇家秘方啊,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你!快去再给我炒两个菜!”
朱高炽笑了笑。躺在躺椅上得意的对着何成说道。
“是,殿下!敢问殿下要炒什么菜?”
何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敢再问朱高炽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转而问朱高炽要炒什么菜?
“给我炒个韭菜炒蛋,随便炒个肉。快起锅前把这玩意儿给我放进去!”
朱高炽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何成,何成连忙双手接了过来。像捧着个宝贝一样将瓷瓶放到灶台旁。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对着瓷瓶拜了拜。
何成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不到10来分钟,一道韭菜炒蛋一道炒肉便端了上来。
朱高炽没有客气随手抄起一双筷子。夹起盘中的菜塞入了口中。
何合成不愧为典膳所的所正,手艺没得说。再加上有了海肠子干这种土味精的加持。这是朱高炽两世以来吃的最好的韭菜炒蛋和炒肉!
“不错!”
朱高炽放下筷子对着何成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会,午膳的时候,不管做什么,每样菜都把这玩意儿放里面!我自有妙用!”
朱高炽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指着装海肠子粉的瓷瓶对何成说道。说完转身走出了典膳所,只留下何成看着那瓷瓶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