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一场令人震惊的切磋开始了。
一心道场里,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地板还有一丝丝木板渗透水渍的独有朽气。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跪坐在那里彼此对视着。道场外面的窗户,一堆堆的人瞪大了眼睛趴在窗户边不断往里张望。
不仅有道场的那些孩子们,还有周围那些好奇的村民也跟着过来观战了。他们秉着呼吸不敢大声喧哗,眼里闪着紧张而兴奋的光芒!
天哪……他们看到了什么。
俾斯麦,居然和耕四郎师父切磋了起来!
而且貌似还是认真的决一胜负!这比那天和索隆的一战还要令他们无比振奋。
而道场里面,在他们身边,仅有的一个外人赫然就是穿着那件白色T恤,暗自里捏着拳头的古伊娜。
此刻,她的目光无比复杂地看着俾斯麦,眼里充斥着担忧和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俾斯麦居然会答应那种几乎无法理喻的切磋要求。
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准备好了吗?俾斯麦。”
耕四郎依旧是那副眯着眼睛的样子,他身体笔直地跪坐在地双手放于膝盖对着俾斯麦缓缓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请放马过来吧,耕四郎师父!”在他面前,俾斯麦一脸正色:“非常感谢您愿意亲自指导我!”
“指导?这可不是指导。”
耕四郎摇了摇头,他伸手拿起面前摆放的一把太刀缓缓拔出鞘来。雪亮的刀身反射出一阵白光映照在他的眼镜之,随着他缓缓睁开的眼睛。
一股让人遍体生寒的气息逐渐扩散开来。
“我再重复一次规则,这次测试的要求很简单,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斩断我的刀,你就通过了。”
耕四郎的声音很轻,但是在俾斯麦听来却无比沉重。
他双拳紧握,随之深吸一口气后慢慢伸出手。在古伊娜难以置信的震惊目光下,拿起了他的那把明显已经布满伤痕而显得有些破烂的……
木刀!
是的,耕四郎的要求是:俾斯麦要用他手里的木刀,斩断他的铁剑!
这在外人看来,这根本是天方夜谭一般扯淡的事情!
两人持刀互相行礼之后,双手握着刀站直了身体。随着他们刀尖对准了彼此后一股难言的压迫气息顿时如同沸腾的云雾一般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扩散弥漫开来。
咚咚咚!
忽然,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还有一声熟悉的怒吼:“放开我,让我进去!”
“你不能进去,喂,停下!”
“走开!”
“古伊娜师姐说了,外人不能进来的!”
随之就是一阵叮叮哐哐。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古伊娜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她扭头一看,只见道场大门被猛的拉开随之一个矮小的身影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
索隆脸还包扎着创可贴,呼吸急促显然之前的伤还没有好全。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他张着嘴不断吸气,虽然汗流浃背但是此刻他什么都不顾不了。
他睁大着眼睛在道场里面扫视着,目光终于落在了中央那两个对视的人。饶是之前已经听说过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内心掀起一阵惊涛:
居然是真的……还好来得及时!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古伊娜见到索隆这个样子,顿时不满地冷喝道。
谁知原本对古伊娜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的索隆居然硬气了一次,他咬着牙瞪着她:“我不要!”
“你!”
“我要在这里看!”
“你这家伙……”
“没事的,古伊娜师姐。”
这时候,一声极轻的声音让古伊娜和面红耳赤的索隆停止了争吵。他们转过头,只见俾斯麦和耕四郎目不斜视地对峙着,头也不回地说道:“让他在这里看吧。”
“索隆……看清楚了,你以后要走的路是什么样的。”
听到俾斯麦都这么说了,古伊娜也不好说什么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索隆,随之气呼呼地跪坐了下来。
而索隆也难得听话了一次没有继续叫嚣着,他盘腿坐了下去。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生怕错漏了什么。
此刻的俾斯麦内心已经完全沉寂了下来。
他肩膀放松,双手紧握着木刀全身的神经崩地紧紧的。看着眼前宛若劲松一般屹立着的清瘦男人,俾斯麦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全身的细胞无比沉重。
耕四郎有多强?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来。但是俾斯麦很清楚,他绝对不弱。
至少不是他现在能敌得过的。
他身没有任何气息泄露,仅仅只是持刀站着没有显露任何的锋芒,但是俾斯麦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看似没有一丝凶意的男人仿佛一只隐藏在茂密林间的猛兽!
无数遮掩视线的茂密林叶之中,总有一股幽远而诡秘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当他展露獠牙的瞬间,就是自己的死期!
噗嗤!
忽然,一声极淡的声音让索隆和古伊娜的心头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