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伴随着沙滩的海风,一点一点地将泥沙慢慢刮去。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一心道场
在经历了一天的辛苦练习后,大部分学员都离开了。
然而,有两个人却留了下来。
耕四郎跪坐在木质地板,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子心里不由暗叹一声:
太快了……
没错,同样坐在他面前的正是索隆和俾斯麦。
这两人根本不像小孩子,相反他们的训练刻苦程度比那些成年人都要可怕。
尤其是他……四郎的目光落在左顾右盼,一脸不满的索隆身。这个孩子的努力程度,实在是令他这个当老师的不能忽视啊。
不过,是因为他吗?
俾斯麦斜了索隆一眼,低声道:“我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动来动去的身有跳蚤吗?”索隆不由翻了个白眼:
“耕四郎师父到底要干什么?累了一天了,我肚子都饿了。”
这死孩子!俾斯麦顿时无语。
平时吃的饭营养都不进脑子吗?很明显现在的情况,是耕四郎想给他们开小灶了。
这都看不出来?
见到这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开小差,旁边的古伊娜也有些无语。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心都沉静不下了的人是怎么学好剑术的?
锵!
突然,一阵锋锐的金属摩擦声让三人的心头猛的一跳!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耕四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了起来了。他转过身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太刀,斜指着地面。
那一瞬间,俾斯麦有种错觉。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如同青竹一般挺拔深沉,而是像一把锋锐的古朴长剑一般褪去了表面的泥土锈迹,露出了原本属于他的锋锐和精芒。
“这个,是我们剑士的生命……”
耕四郎背对着三人,仿佛自说自话一般默默看着手里的太刀。他缓缓举起刀放于眼前,侧着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能隐约看见眼镜里映照出的一丝丝锋芒:
“没有真正用刀见过血的人,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剑士。”
“但是,即使是那些杀人如麻的人……也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剑士。”
“因为,剑术可不单纯是一种杀人技,而是一种境界。”
境界?古伊娜沉默,俾斯麦挑了挑眉,而索隆则是一脸疑惑和震惊。
“是的……”耕四郎将刀纳入鞘中,转过身来恢复了原本的微笑温和的样子:“剑术的境界,就是无数的剑士历经一生都在追求的极致。”
“那是一种,只有心,技,体,都达到某种巅峰才能到达的特殊境界。”
“我们称之为……”
“剑豪!”旁边的古伊娜突然出声接过话。
不理会身边两人的目光,古伊娜闭眼缓缓开口道:“剑豪不是一种称呼,更不是某种职业。”
“那是一种衡量剑术是否修炼到极致的实力和才能,已经心境所具备的一种名号。”
她看着耕四郎:“父亲,现在跟他们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喂喂,看不起谁呢?索隆顿时忍不住开始磨牙了!
“好了,古伊娜。”耕四郎微笑地打断了她。
“这两个孩子的天赋和心性比你想象中地要出色……我本身也没什么好教他们的。只能说早点让他们接触这个。”
说完,他指着身边放着的两把灰色的太刀:“这个,你们一人一把,拿着吧。以后你们私下就用他们练习了。”
哦!顿时索隆和俾斯麦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顿时露出了一丝兴奋。
终于……可以接触真刀了!
他们纷纷接过了耕四郎赠送的太刀,只见古朴的刀鞘一尘不染,铜色的刀镡并没有什么精美的图案。虽然刀身很轻,可能算不一把好刀甚至可以说是普通。
但是,就这样普通的两把刀,握在手里却给他们一种灵魂深处的沉重感。
索隆拔刀出鞘,左右挥了挥不由嘀咕道:“怎么感觉有点钝……好像没开锋一样。”
古伊娜翻了翻白眼:“废话……你以为这两把刀放了多久?”
她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拿着真刀当烧火棍一样挥舞的索隆,和一脸平静不当一回事的俾斯麦沉声道:“它们就是剑士的生命,这可不仅是将来陪伴你的战斗伙伴,你们最好学会先怎么保养你的刀。”
“就从基本的磨刀开始吧。”耕四郎笑了笑:“古伊娜,麻烦去帮我拿两块磨刀石来吧。”
古伊娜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慢悠悠地起身:“知道了……父亲。”
看着古伊娜的身影走出去,俾斯麦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感觉。好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可能会发生一样。
那种种特殊的直觉仿佛是一种暴风雨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