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这下麻烦大了。
听说周家现在都在对在朝中任职的子女动用家法,如此古板严苛的世家,周琉兰今日遇上这一出,即便不被家法伺候,回去也会被族里寻个辱了门风名节的理由整治一番。
一想到因为自己拖累了周琉兰,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破烂地受辱,苏苓笙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
车外,宋寒早便察觉出了沈知晏的异常,不过仍是不动声色道:“沈将军别忘了,本王已有家室,不合适。”
沈知晏仍不死心:“这……别的官员呢?”
“即便没有家室的,四天的路程,男子的车室内能整洁到哪处去?”
“沈将军今日何时让周大人进马车,车队便什么时候进吴州城。”
下达了死命令,宋寒不过是出言威胁沈知晏,想试探她一番,让她识趣一些照顾着周琉兰,倒也不至于真的不顾灾情大作整顿。
锦城灾情严重,苏景辰下落不明,周琉兰也在众人面前难堪……
苏苓笙下定决心,决计不再做那缩头乌龟,便逼着自己狠狠推开车门:
“无妨,周大人,上车吧。”
一语言毕,周围一片哗然。
沈将军车内的人不是秋心阁的姑娘吗?怎么变成了五公主?怎么变成了摄政王妃?
宋寒闻言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苓笙,脸色瞬间垮到了极点:
“你怎么在这儿?”
苏苓笙早便预料到宋寒的反应,不慌不忙答道:
“王爷,先让周大人上车,本宫再同你慢慢解释。”
苏苓笙被宋寒禁足这件事,整个烟岚城都知道。
眼下,她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此处。
宋寒骑马踏步到她跟前,强压着怒火,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地看着她,仿佛在一刀刀将苏苓笙凌迟一般,音量骤然大了许多怒吼道:
“你平日在王府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今时今日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你身为堂堂九昌公主,还知不知道分寸?”
众人被宋寒的声音一惊,王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他素日里虽不喜与人多交流言语,但对人说话从未如此重过,尤其是对女官女眷。
苏苓笙再怎么强行淡定,也被宋寒吓了一跳,顿时蔫了下去,声音又如从前一般,嗲里嗲气开口:
“王爷……臣妾知错了……”
宋寒并未心软半分,反而被她这声音弄得心烦意乱:“去坐摄政王府的马车。”
苏苓笙:“好……”
便转身朝沈知晏的车厢内走去,打算把自己的行李带出来。
“你这又是做什么?”
“臣妾拿行李……”
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