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桩桩件件浮现完毕,后启也将船划到了明月洲。
此时明月洲偏殿,苏苓笙早已被一个宫女扔在了此处。
那宫女毫不留情,将她的月华裙剥落了大半,让她光溜着一半的身子,直直地躺在偏殿的榻上。
她喝的那三口酒里,应该也掺了不少蒙汗药,现在不仅是力气,连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了。方才在蓬莱洲码头时,还未完全发挥,现在才尽数发挥出来。
而嗓子在吞下那朵干花后,变得更加嘶哑起来,本就唱歌伤了嗓子,喝几天的热水便好了。但此刻喉咙里,像是有刀片在来回划拉一样,痛不欲生。
试图咳嗽几声,把这番痛苦减轻一些,但她连咳都如同哮喘病发作时的声音一般。
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心里的绝望到达了顶点。她现在只希望,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后,没有任何一个男性生物过来。
这湘远虽然把自己弄来了明月洲,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再过一会儿太后便要带着人过来,若是看到苏苓笙这副模样,定生会出大事。
古代女子最讲究贞洁清白,自己虽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世俗和女德,但她这个身份不行。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和沈知书举行婚礼,这个节骨眼上她出事的话,无法想象将面临什么场景。
难道朝她下手之人,仰慕沈知书?不过那人胆量也就如此了,不敢真的找个男人来构陷她,不然这么久了不至于还没个动静。
还在为这件事情感到一丝欣慰之际,一个推门声却传了进来。
那推门声让苏苓笙的紧张感到达了极点,她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气息,生怕有人会发现她。
听那脚步的力度,看着地上经烛光投射过来的那人的影子,是个男人。
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好了些,看来该找来的男人到底是没有少。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处境,苏苓笙害怕得眼泪簌簌地往床榻之上掉落,但又不敢再继续哭,怕眼泪滴落的声音把那人引来。
彻头彻尾的崩溃,不能呼救的无助,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接踵而至,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并不介意男欢女爱,但是要两厢情愿。倘若是被他人强迫,或者是身不由己委身他人,那不行。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被强迫完后,要找个什么样的死法。
这种事情,是对每个女人最大的心理摧残。
偏殿大门和自己躺着的床榻并没有多远,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不停地祈求那人不要发现她。
宋寒开开门的时候,想也没想便往偏殿的内寝里走去。
以往,这里都没有什么人,内寝是那两名看守明月洲的宫女住处。宫内人多眼杂,只有明月洲的人员分布是最少的。
他每次来取药的时候,明月洲的两名宫女,都会被叔父的人想各种法子支开。
而负责拿药的湘远,会在内寝等他。
但他才进内寝之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此刻衣衫半解,泪流满面,浑身颤抖,赫然躺在床榻上。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从今日后启的怪异便可感觉到,今夜有什么事情等着他。
叔父到底是等不及了,嫌他的进度慢,先他一步动手。
还在回顾今日这种种异常时,宋寒便听到身后传来正厅大门上锁的声音。
但是他看着躺在榻上无法动弹的苏苓笙,心中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如果他现在走,其实来得及,但是苏苓笙……万一,她再遇到什么男人过来,好歹是个美人,这副模样独独留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他面临两个抉择,一是将计就计,冒着计划成功后,可能会被大不敬之罪杀头的风险,留在这里;二是把苏苓笙扔在这里,自己先找个地方藏匿起来,观察明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