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纪予之。”
耳边响起纪安的声音,纪予之仿佛被人抓住了脖子,她满眼都是黑暗。
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之感,那种害怕死亡的滋味,那种在死亡边缘捶死挣扎的姿态,让纪予之难受得生不如死。
疼……浑身都疼。
病床上的人儿突然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时不时的揣着被子,手指捏紧身边那人宽大的手掌。
傅尘的手被纪予之捏得泛红,可他非但没有拿开,反而是反握住了纪予之微颤的手。
傅尘用另一只没有被她握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颤抖的身体,像哄孩子一样。
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安分下来,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她一头凌乱的碎发,顺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都紧紧的贴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黑白的视觉效果绝对是对肉眼是有巨大冲击的。
听着她无力的呻吟,无助的神情,就像一把刀,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一片一片的凌迟,听着她喊着疼,他心紧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尘坐到了她的床上,轻柔的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轻轻的靠近,“别怕,我在。”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一刻竟然有些颤动。
怀里的纪予之仿佛感觉到了温暖,用脸贴近了他宽大的胸膛。
一束月光透过窗的裂缝,照射进来,朦胧的洒在了两人身上,特别是男人深情遣卷的眉眼,也仿佛融在了这微弱的月光之中。
傅尘抱着纪予之的手,渐渐收拢,两人也靠得越来越近,直至额头相贴。
“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狂雨散去,这声遣卷的话语,也随着微风吹散,散入了那颗已经冷了许久的心。
第二天早上。
纪予之睁开了眼,身体本能的朝床边摸去。
是空的。
不对……
昨晚这里好像有东西。
纪予之甩甩发疼的头,“可能是烧得都出现幻觉了。”
她昨晚在傅家不远处的大树旁边遇到了一个男人,居然还破天荒的陪他淋了那么久的雨。
当时她那里来的勇气,用这么一副破烂不堪的身体来意气用事。
话说她都活两世了,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纪予之失笑着摇头,只是她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简单很干净,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医院?”
也对,昨天她好像晕倒了,那个男人应该是把她抱来了医院。
“予之,你醒了吗?”
林夏抬着洗脸盆进来,纪予之看见她,眸里闪过惊愕。
其实林夏也是天亮了才能进里屋的,因为陆巍一直守在门口,连纪哲都不能进去,那情况要是谁敢踏进去一步,这小伙子就要拿刀架在脖子上了。
“小夏,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
小夏把盆放在床头柜上,拉过纪予之微凉的手,微笑道:“这里是纪先生的医疗所。”之后回答为什么她在这的时候,她低头小声道:“纪先生,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我星期六星期天都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