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是因为家庭,因为颜威名,还是因为颜汐,都不应该成为颜湘不愿意走的理由。
说完,颜湘挺直的鼻梁上就落下一吻,柔软至极。
他亲完也不起身,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和颜湘说话,“什么叫实话,我给你示范一下——你的鼻梁,当初在医务室地下室你借我火点烟的时候我就想亲了,这就是实话。”
颜湘不是一个有爱就能抓住的人,她就算是喜欢边倾也能笑着和边倾说再见,她这样的人想要拥有只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留下。
边倾太懂了。
所以即使是边倾可以确认颜湘喜欢自己,他也不能不所畏惧。
颜湘的鼻梁很直,侧过去看线条起势很美。
气息纠缠往来越来越滚烫,颜湘竟然觉得这一幕让人上头。
边倾的领域束缚着她,两人像紧贴在一起那样亲密。
又是莫名其妙被亲,颜湘这次有理由冷着脸走开,然后门把拧开,脚把门踢得大敞,嫣然的逐客之道。
被赶走是必然的,边倾做的最坏的打算是颜湘打他一顿。
毕竟颜湘这么仗义一人,是不会和兄弟朋友动手,一旦动了手就是真恼了。
仅仅是把他赶走已经好太多。
边倾自觉地收拾自己的书包,然后把一个有点丑的蓝色香囊给放桌上。
“端午节,送你个香囊,技术不好,别嫌弃它。”边倾拿上包,边走边说,走到门边的时候边倾返回,拿上香囊。
颜湘漠然看着他,就算是边倾要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颜湘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她也留不住。
可边倾没收回,而是生怕颜湘不理会香囊一样地把它捧到颜湘面前。
别嫌弃它。
别嫌弃我。
和送玫瑰时一样的话。
颜湘眼神落在香囊上,边倾没骗人,是真的丑。
香囊收口地方的线歪歪扭扭,上面的刺绣走针乱七八糟,勉强才能辨识出来那是一朵云。
整个香囊唯一能看的就是绑的带圆珠的穗子,也就是唯一可能不是出自边倾之手的东西。
“不嫌弃。”颜湘说。
颜湘从来没有过过节,小时候过节期间爸妈各自出去躲债,留她一人在死寂家听着两墙之隔的谩骂和砸门声。
但颜湘不怕,准确来说是不在乎。
后来颜汐大了点,母亲出去躲债就不带颜汐了,留颜湘和颜汐两个小孩在家。
颜湘会早早地把妹妹哄睡了,等夜晚有人来闹事时给颜汐轻轻戴上耳塞,在拿被子从两边捂上妹妹的耳朵,一丝一毫都不让妹妹听见。
后来颜湘被人贩子卖过一次,她就知道在家躲债这办法行不通了。
常常在节日来临之前带着妹妹躲起来。
节日不像是节日,倒像是世界末日要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