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见白狼出战,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一边拍着小手一边与初七说:“啊,太好了,我一直觉得白狼和你相配呢,就不知该怎么撮合,看来他也喜欢你。”
“哈?”初七打量起白狼,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她,而是对这位第一勇士很感兴趣,打量几眼后满意点头,像是在说:嘿,兄弟练得不错哟。
“嘶……我看他只是想打架吧,不过前阵子受了伤,也不知恢复得好不好。”初七刚说完,白狼就把外袍脱了,裸露出上身,这一刻,她听到女子们惊呼的声音,处处透着爱慕之意。
白狼的身体像是石头雕琢而成,肉块又硬又大,线条根根分明,只是胸前的毛坑坑洼洼的,被剃之后至今没有长齐。
第一勇士大笑起来,嘭嘭拍起胸口,炫耀起他完美的毛形,白狼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悦,终于转过头看向了初七,初七心虚地低下头,嘀嘀咕咕道:“事出突然,我又不知道嘛。”
“快瞧,快瞧,白狼看过来了,快对他挥挥手!”阿柔拉起初七的手,欢天喜地地朝白狼招了又招,“哎呀,他在对你笑呢。”
初七瞥了眼,这冷笑也太瘆人了吧,她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阿柔见之揶揄道:“好姐妹竟然害羞了,你们真是一对儿呢。”
初七:“……”
一声号角响,两勇士在众人的喧嚣与叫好声中开始近身肉搏,第一勇士出拳快狠准,浑身的蛮劲,而白狼更为灵巧,不但用力气也会用脑子,两人对擂半晌,不分上下,打得越激烈,气氛就越热络,有不少中意白狼的女子为他疯狂,叫得撕心裂肺,把嗓子都快喊哑了。
原来这里比美不光是比胸毛,还比谁能打,谁能喊呀。初七终于看明白了,她想到白狼帮她缴匪还受了重伤,就觉得这个人情还是得还,于是起身一脚踩在椅上,两手括在嘴边大喊:“白狼,无论是输是赢,你永远天下第一!”
白狼听见了,受到不少惊吓,一个分心差点挨到人家一拳。
阿柔见此情形,笑得如饴糖,然后与图门可汗递了个眼色,说:“我就说吧,他俩定是有情。”
图门可汗望着白狼,再看看初七,总觉得与爱妻说得不太一样,依他对白狼的了解,只有马是白狼心中所爱,这初七的脸也不太像马呀。
桑格看着哥哥英勇奋战,激动得难以自制,他起身挥舞双拳大叫:“揍他!揍!”
白狼始终没出手,第一勇士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直到勇士挥拳露出脆弱的肋部后他这才出拳重击,而第一勇士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两三拳就跟没事人似的,一把抓住白狼腰带,重重地将他摔在地上。
初七见之不由紧张起来,心想这岂不是要打死人?谁知四周的人都在呐喊助威,叫喊声震得地动山摇。
“嘶……”初七倒抽了口凉气,这里的男子她也不敢要呀,万一要对她动粗,她打都打不过。
正当她想着将来凄惨画面时,第一勇士被白狼打趴下了,白狼仰天发出狼啸,身上青筋爆起,这番威武雄壮又迷倒一大片女子,她们纷纷掷出颈链、戒指,以此表达爱慕之心。
初七默默地坐回位上吃起烤羊来,她已然不关心白狼和别的男子了,而阿柔看着心急坏了,连忙拉她的手,跺着小脚道:“扔呀,快拿东西扔呀!”
初七眨巴两下大眼睛,“扔啥?”
“随便,快扔!”
初七不明所以然,顺手拿起一根羊棒骨用力地扔了过去,白狼猝不及防,一个大意被这根羊棒骨砸中了脑门,他闷哼着后退两三步,再转头时这羊棒骨竟然飞到了图门可汗客人的酒碗里。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打趣道:“难道你想挑战白狼吗?”
“好。”说着,那人站了起来,温文尔雅朝白狼揖礼,“早就想与白狼切磋,请多指教。”
这下子更热闹了,只听见炸锅子般的欢呼叫好之声。
犯了事的初七胆颤心惊,不知羊棒骨砸到了什么东西,一伙人挡在那片叫她看不真切。
阿柔兴奋地拍起手,笑道:“有人为你向白狼挑战呢,好久没见到有人敢与白狼打,这位勇士会是谁?”
“哟,原来如此,让我看看,是谁嫌自己命长呀?”说着,初七站起身,拔长脖子往那里看去,只见到一抹翠蓝影影绰绰。
桑格大喊道:“白狼,算了吧,我可不想要初七这个嫂子呀!认输,认输!”
他嗓门奇大,初七老远就听见了,虽说没听懂他在叫什么,但这满头大汗的模样不像好事。
号角声又起,白狼接受了来者的挑战,之后他走到篝火前击三下心口,结实的肌肉在火光之下带着一股子原始的野性。
不少男女为白狼疯狂,听说有人向他挑战,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此人穿着一袭孔雀蓝袍,身材高挑偏纤瘦,在以雄壮为美的图门部落,简直就是只弱小的羔羊,而白狼对他十分恭敬,没了刚才的气焰。
初七眯眼看去,那人背光而立,留她一个十分虚糊的轮廓,他摆出起势,扎稳马步时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众人纷纷朝前涌,挡住了初七的视线,初七心里着急,连忙站到椅上,踮起脚尖,拔长脖子,可惜只能见人影晃动,丝毫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白狼,白狼!”
在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中,初七听出白狼的战况不太明朗,似乎是落了下风,而阿柔也有几分焦色,不禁说道:“本想撮合你与白狼,但要是白狼败阵,按图兰的规矩你今晚可得与那人睡一个帐呢,不过……白狼身经百战,可是不会轻易输的,初七,你不用担心。”
“什么?”
初七闻言万分吃惊,一个不小心从椅上跌落,摔了狗吃屎,与此同时,场上发出惊呼声,白狼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了。
桑格欢呼:“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兴奋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突兀,遭了不少白眼。
初七没曾想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局势完全颠倒,她被阿柔扶起身,晕晕乎乎的戴好掉落的金花冠,一个不小心戴反了,冠上的镶珠月牙白头纱遮住了她的面容,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了。
朦胧之中,初七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他轻轻拨开眼前的纱,一张天人般的俊容赫然落入她的眼帘,他莞尔而笑,温柔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