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力量一泄,整个人从空中摔到地上,意识彻底的昏迷,后面紧随的大雨将他笼罩。
他双眼闭上前的最后一刻,恰看到一个紫发青年向他走来。
那是季无涯,从他爷爷土屋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内心中汹涌澎湃,不断的回想着他爷爷的话语“以剑御意,道粹藏壳”。他越想越明朗,独自立在村庄东侧远眺,他感觉自己心中前所未有的通明,甚至都有一种豪迈之感在心中产生
就在他沉浸在那种玄妙的境界当中时,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他的面前跌落。就像那男子看到的最后画面一样,季无涯好奇的朝他走去。
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季无涯走到近前才看的真切,那是一个青年男子,此刻全身都伏在地上。
季无涯仓促间蹲下身去,将他倒转过来。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只不过十分的苍白,是由于过度的消耗本源而导致的。
季无涯探了探他的气息,时有时无,十分的微弱,他内心担忧,急忙背起男子要回去让他爷爷救治。
雨水就这样悄然的滴落,没有任何声响,甚至连尘土也是沉默的。
后方的灰色身影在离季无涯一段距离处站定,他内心暗道失策,又是急切。但随后又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探测到季无涯只是一个连先天境都不曾踏入的凡人。
他隐蔽自己的身形,以季无涯的修为是断然发现不了的。他冷哼一声果断出手,决定立刻了结掉那个青年和这个爱管闲事的凡人,因为这里毕竟是人类帝国的管辖区域,尽早出手省的夜长梦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内下动用了全身的力量,化所有的杀机为一道术法,锁定两人后猛的爆发。
然而就在他的术法发出的一瞬间,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迸发,那股气息冥冥之中将他锁定,令他头皮发麻,他的那道术法直接崩溃于无形之中!
那在青年身后还欲继续前行的雨水,好似静止下来!
中年男人目眦尽裂,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展开全身的所有修为,同时接连喷出数口本命精血施展出血遁之术。
他内心不断的颤抖,那股磅礴的威压绝非他所能够抵挡,使得他这里产生一种致命的危机,现在的他只想一心逃命,哪敢去管自己本来的任务。
然而他的血遁之术才施展开,似有凌空一指向他点来,顿时他的身体在虚幻中如受到大锤抨击,七窍流血整个身体都萎焉了下来,与此同时有一股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定住了他的身体。
他自身的力量与那股力量相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以他的修为去反抗,那就是蜉蝣撼大树,莹莹之光又怎能和皓日争辉?
一种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中年男人的心头,眼看逃脱不成,他立刻在颤抖中开口:“前辈,在下无意冒犯,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宽恕,小辈愿奉上至宝谢罪!”
“我来自蛮族,是南将军的亲信!即将登基的蛮神是我的”他又急忙开口,不曾说完。
凭空,一道声音在他耳边乍响,穿透他的神魂,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声音幽幽但有无穷的杀机蕴含:“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下手!”
中年男人原本还要扯虎皮,让对方有所顾忌,但是谁知对方却丝毫不在意,直接下了杀手。
男人还要说什么,但是不等他开口,那股力量陡然间爆发,整个身体在那力量的蔓延下如同镜片一般,在一道道裂痕遍布全身后,“咔嚓”破碎,真正的身死道消!
一同破碎的还有他的修为,他的神魂,以及在天地之中的命格,他彻彻底底的从这片天地之中消失,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男人临死之前心中怨恨,他想不明白,难道青年的父王还活着?南将军等人不是已经确认老蛮神死亡了吗?那么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强大的靠山?
他更怨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出手!但是一切都随风远去了,他已经归于尘土。
同时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死亡只因他对那个凡人起了杀心。
好似有喃喃的低语在天地之间回荡,“没有人,可以伤害他,没有人,没有人”
身为当事人的季无涯,却并不知道他的一番善举,却差一点招来杀身之祸,他还在为这个陌生的青年担心。
那绵绵扩散的雨,在静止之后又重新落下,只不过,停步在青年人的身后没有继续向岐山庄方向扩散。
天地重回寂静,不,一直都在寂静当中。
所有的生灵都沉浸在了黑暗的拥抱里,黑暗张着大口像一头洪荒猛兽。
月黑风高夜,杀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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