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叫声惨烈。
而郑临曦只是死死盯着孟声声看,她刚刚推的太用力,整个身体都在前倾,郑临曦真担心她会被那女的拖累掉下去。
少女昏厥在地上,有下属眼疾手快地将她带走。
孟声声便微微仰着头,从容自如的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
她的表情倨傲,不可一世的骄矜。
可是郑临曦看的痴迷。
孟声声在他的面前站定,不慌不忙的迎上他晦暗莫测的视线,她轻声道:“我不准你让别的女人接近你,还有你的房间,只有我可以进去。”
她太直白了,直白到让他觉得心惊。
他敛住心头的情绪,故意把最冷漠的一面展露在她的面前。
他的嗓音冰冷:“孟声声,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失望。”
孟声声的脸上浮现出苍白,所有的血色因为他的话语,缓缓褪下。
她弯着眉眼,笑得自暴自弃:“郑临曦,你骗我。”
他的眉心重重一跳,手不由自主的绻紧。
而孟声声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字字清淡平静:“你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你说你要和我订婚,你骗了我。”
她自顾自的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的面容蔓延着死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娶我?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郑临曦感觉到喉间的血腥味,他不能在孟声声面前失态,勉强忍住了,低洌深沉:“声声,你该长大了,不要再说这么孩子气的话。”
孟声声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再没有说一句话反驳。
她转身离开之前,用很空洞的眼神,看了郑临曦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郑临曦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可是他只能一遍遍地强迫自己不要心软,不要挽回。
她早就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了,她的余生,不能和苟延残喘的自己绑在一起。
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没有人想过孟声声会割腕。
也许太过深爱彼此的人之间,都是会有感应的。
郑临曦鬼使神差的推开孟声声的房门时,只看见满地的水。
水是从浴室里流出来的,浸润在地上,冰冷刺骨。
郑临曦一步步走进去,推开门便看见孟声声躺在浴缸里,无声无息的闭着眼,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像是疯了一般抱住她,喉间的声音近似悲鸣。
“来人!叫医生!医生!”
那样崩溃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孟声声多狠啊,她和自己一样狠。
他放弃她,她便要他余生都不得安宁。
所幸郑临曦发现的及时,孟声声除了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整夜的骚动凌乱趋于安静,郑临曦安安静静的坐在孟声声的身侧,看着她沉睡的侧脸。
他喝了一夜的酒。
孟声声醒来时,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他直接将酒瓶砸在了地上,捏着她的下巴吻得暴戾乖张。
很久,他才用唇亲昵的蹭着她的面颊,说出来的话却绝望:“声声啊,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耽误你。你明白吗?”
原来这才是答案。
他依然还是爱自己的。
孟声声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她说:“可是如果郑临曦不爱我,我会死掉的。”
郑临曦的眼眶越来越红。
他终于还是妥协,低低的问她:“真的不后悔吗?”
孟声声说:“傻子才后悔。”
后来浴风的阳台上,阳光明媚招摇,郑临曦将从房中跑出来的她抱进怀中,用指腹一点点擦掉她面颊上的泪水,用一贯散漫慵懒的声音说:“多大点事啊,我娶你。”
如果你不介意的,我做梦都想要娶你。
你是我这一生,都不愿意醒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