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十七个祭品有被选中的就在那年十二月十二日在海边的祭坛上着盛装献祭。海神会淹没祭坛所在的位置,大浪卷走没选中的祭品尸体和选中的祭品,挖走被选中者眼睛然后分食身体,其他尸体送给其他鲛人。”
孙老头说到这一顿,看向薄隽脖颈上的咬痕和纹印,不忍地撇过头接着说:“从第二年开始往后十七年风调雨顺家户安康长寿并且财源滚滚,且不必再献祭。”
“如果没有呢?”薄隽冷静地询问。
“没有就献祭十七具尸体,在下一次祭祀开始前会出现常常海难,发大水,镇民夜里出门可能会被上岸的鲛人吞食,人易得病,种庄稼也活不了——咱们镇上已经几十年没有被选中的祭品了。”
“所以,镇子里的人为什么还是这么多呢?”
薄隽追问,孙老头看她一眼,怔了下还是接着说:“看来你确实是受惊了,居然开口问这些事情了。”
孙老头只以为是小七受到的刺激太大而微微转变,叹息着接着说:
“人们无法离开这里,只能哄骗外面人进来,外人只要进入镇子就会被动接受这个诅咒,他们不甘心就会继续拉人下水,不能动自己镇上的孩子就从外面买孩子或者拐骗,甚至是把旅游人的孩子抢来,男人杀掉,女人……”
孙老头动了动唇却没有再往下说。
薄隽敛眸,却已经明白:男人杀掉,女人留下来囚禁,生育得到幼子。
为了平安,也是为了追逐献祭成功后的财富。
“谢谢爷爷,”薄隽包扎好站起来,“我送您出去吧,一会儿天要黑了,不安全。”
“不用,”孙老头站起来,把调好的伤药放在桌子上,“这些伤药都留给你,你腿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
薄隽点头:“好。”
“那我走了孩子。”孙老头走到门口,薄隽忽然开口叫住他,“爷爷,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孙老头停步看他。
薄隽凝视着老人:“如果没有在十二月十日前献祭够十七个孩子会怎么样?”
“这个啊,”孙老头想了想回答,“几十年前出现过这种情况,缺了两个孩子,也没有被选中的祭品,于是在祭祀那天小镇被海啸淹没,只有躲在山上的人活了下来。”
“那如果已经有被选中的祭品呢?”
“我不知道,”孙老头摇头,“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我只是忽然起了兴趣,”薄隽笑起来,“毕竟没几天活头了,想知道的东西就想全部问一问。”
“别这么说,”孙老头叹了口气,猛地想起什么,“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之前让我帮你保管的东西。”
东西?
薄隽微微皱眉,看着孙老头从医药箱内侧抽出一个密封袋:“给,拿着。”
“去之前你给我的,说要是回不来就让我帮你烧了,幸好你回来了,”老头看了眼天色,“我真的要走了,孩子,你……”
老人没有说出口,只是看了一眼瘦弱的女孩,转身离开了。
毕竟,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薄隽目送他离开,然后打开了那个密封袋——
很简单的东西:一张母女的合影,一条项链,一朵……花?
薄隽蹙眉,取出那手工制作的花朵标本,看清后微微缩起瞳孔:
“这是——”
“龙胆花,”069开口,“产自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