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妈妈指腹泡的茧子浮起，手上亘横着几道血痕的样子，唐菀玥手指轻轻摩挲过去，眼眸半眯起，眸底划过一道凌厉的光。

“大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杨氏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弯了弯腰，动作颇有几分敷衍的模样。

此时。

后院杂扫的人已经全部停了下来。

看着他们眼前这位大小姐。

看着她面沉如墨般的气度，众人心中好似吃了一剂定心丸。

替李妈愤愤不平。

“大小姐，您快带李婶走吧。”

“是啊，大小姐，杨氏将所有活都给了李婶，我们都帮不上忙。”

“李婶到现在还没吃饭。”

......

平日里李淑琴待人和善，虽是唐家资龄最老的管家，却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颐指气使，咄咄逼人。

颇受众人拥赖。

“你们这些贱皮子，嘴又欠揍了是不是？！”

杨氏狠声回头，面部狰狞地瞪着一众人。

唐菀玥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藤条，“杨妈妈，我若没记错，唐家从来没有过规矩说下人可以持藤条的。”

杨氏这才回过头来，言语有了些底气：“回大小姐，夫人命令我来监工，怕底下人有偷懒的，特许了我这权力。”

“哦？”

唐菀玥眼皮向上一抬：“那琴姨是犯了什么错，被罚到这里来了？”

杨氏刚要吐出来的话语噎到了嗓子眼里。

李淑琴是舒家出来的，平素里规矩是最全的，哪能犯什么错......

没等杨氏组织好语言，就有人出声了：“大小姐，就是夫人让李婶端一杯茶，但是李婶不知道是怎得了被绊了一脚，茶就倒在了杨氏的手上，就被罚到了这里来。”

杨氏：“......”

杨氏狠狠瞪了一眼出声的小丫头。

“杨妈妈。”

唐菀玥拖腔带调地喊了声。

杨氏一回头，藤条上反射出来的一道精光射在了她眼睛上，杨氏眼睛下意识闭上。

下一秒。

“啪——”

“啊——！”

一道鞭子抽到衣服上的清脆声和一道尖叫声同时响起。

众人都吓了一跳。

看向唐菀玥的眼神里带上些不知名的情绪。

唐家大小姐是什么尿性她们在唐家待了这么久不是不清楚，他们本想着他们为李妈妈说几句话，让唐菀玥顺势带走就好，万万没想到，唐菀玥这么的......刚。

杨氏被抽的一愣，她大脑有些卡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啪——”

“啊！”

又一道鞭子落了上来。

“啪——”

“啪——”

......

一瞬间，整个院子只剩下鞭子落下的凌厉的声响和一声声惨叫。

整整十鞭。

一鞭比一鞭狠，十鞭过后，杨妈妈身上已经见了血，衣衫被抽的稀碎，整个背部青紫交加，混着点点的猩红，像是一副打翻了的调色盘。

一抹血红浮现在了唐菀玥眼底，点点血丝溢了上来，她努力压着心中翻涌的暴戾，几经平复，她才扔了鞭子，长睫罩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女孩儿眸中的阴翳，声音凛冽刺骨：“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护短不说，还小心眼，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杨氏，你顶多是个丫鬟，是我唐家买下来的一条狗，在我面前狐假虎威，谁给你的胆子？杨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