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这么说唐菀玥都是上赶着让她来选几件，这回倒好，什么也不说。

“真巧呢，妈妈也说带姐姐去买两件衣服，不想姐姐已经买了。”

唐菀玥心里冷笑一声。

说是给她买衣服。

哪回不是用她的卡刷的钱。

哪回满载而归的不是那母女两人？

谁给谁买衣服？

她面上淡然，回的也很随意：“哦，那不用了，你们去吧。”

唐美琪又一噎。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唐菀玥恐怕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

唐美琪刚想说什么，余光一瞄，楼梯上有个人影，她顿时换了个语气，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姐姐，你别不去啊，不然妈妈只带我去，外面又有闲言碎语了。”

说着，她还欲伸手去拉唐菀玥的衣袖，被唐菀玥不动声色地躲过去了。

刚下楼梯的唐子振一听，什么都没问，就冲唐菀玥疾言厉色：“你妹妹说得对，你做姐姐的，怎么这么不识大体？”

唐菀玥目光一厉，眸底几乎像是结了碎冰般，她缓缓抬起头，直直看着唐子振，那目光有些幽深，像是一目永不见底的寒潭，漆黑的令人发慌。

唐子振被看的脊背一凉。

他总觉着这个大女儿病了一场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你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

这种认知令唐子振心情几乎沉到了谷底，语气更加不好了。

唐美琪小跑至唐子振身边，撒娇一般晃了晃他的手臂，“爸爸，你别总是对姐姐这么严厉，姐姐很好的，以前她每次买新衣服都会让我先选的。”

说完，唐美琪目光带着渴望的看着唐菀玥，孩童一般童真的声音：“是不是啊姐姐？”

唐菀玥只觉得心里恶心的慌。

丞相府那么多姨娘庶女都没让她这么恶心过。

至少那些姨娘颐指气使背后的底气是他父亲和他父亲一手打拼出来的丞相府。

唐子振呢？

拿着原配的钱，娇养妾室，亏待嫡女，居然还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踩到了嫡女头上作威作福。

恶心。

唐菀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妹妹，姐姐呢，就买了三件衣服，早晨一件，中午一件，晚上一件，没有多余的了，实在是抱歉，没有为妹妹考虑，不过，姐姐又想了一下，妹妹每天换衣服都不带重样的，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连学校同学也称赞的很，想来，也不缺这一件两件的衣服吧？”

唐美琪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

这小贱人这不拐着弯骂她是花孔雀吗？

这阴阳怪掉的语气就连唐子振都听出来了，他下意识呵斥道：“你怎么——”

“父亲！”

唐子振还没说完，就被唐菀玥突然提高的音调打断了。

“父亲，我再如何，我也是唐家公认的正派大小姐，我母亲舒氏唯一的女儿，传传扬出去，别人不会说我怎么怎么样，只会说父亲不重视女儿，连大女儿买两件衣服这件事都要插手，还是您觉得，我穿的不体面，您脸上有光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