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绾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的墨玥身上。她道:“不要让我看到有辱墨家的事情,不用父亲,我亲自处置你们。”
墨玥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乖乖住了嘴。
墨玥虽然不明白墨绾这话究竟有什么不对,看见陈婉云紧张的神色却也意识到了什么,规规矩矩的立在原地,再也不开口了。
墨绾走到上座。
陈婉云上下打量着墨绾。墨绾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肃容。并不是突然紧张起来的严肃,而是发自内心的端正,有一种淡淡的距离感。有一瞬间,陈婉云突然觉得面前的像是老爷,那种收在身边的凌厉让人突然发颤。
下一秒,便见少女对她弯了弯眼眸:“墨夫人,过几日就是游宴了,让墨玥也去吧。”
陈婉云脑子转的飞快,笑着墨绾,对墨玥道:“还不快谢谢你大姐姐,我就说自家人做不来这种不近人情的事。”
话里到了最后还是呛了墨绾一句。
墨绾端起茶并未开口。
若初小声趴在墨绾耳边道:“姑娘,二爷在长清阁,不如还是……”
“走吧。”墨绾说道。并未再同那二人说什么。
陈婉云望着墨绾的背影,她脚步很慢,裙角纹丝不动,一步一步走的虽然轻却极有分量,说不出是为什么,便觉得无端有种雍容大气的感觉。
刚刚与她说话时,下巴微微抬着,眉目间自是波澜不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极了老爷,不像是个少女,倒像是……那些身居高位的贵夫人,又或者,墨家当家做主的父亲杀伐果断的模样。
......
暮春之时,杂花生树,莺啭京都。
街角食肆人头攒动,胡饼出炉,香气愈发浓厚,闹哄哄的人声遥遥传来,现世安稳。
睿王坐在王府幽凉的回廊里纳凉,听侍从禀报东宫那边的动静,眉头轻轻蹙起:“丞相也有参与?”
侍从点点头,道:“太子殿下命人拘了原本跟肖吉有过往来的人,严刑拷打,逼问他们和肖吉做了什么交易,找出了那个当日个肖吉一起前往京都的士子。那人也是儒家之人。”
“那个士子说,他原本想助肖吉和……”
侍从停顿下来。
楚棣平静地道:“接着说。”
侍从应喏:“那士子说是睿王想利用儒家的关系影响朝堂,睿王许了儒家承诺,他日睿王登基,儒家便是功臣。”
楚棣闻言脸色比池水还阴沉。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太子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楚棣俊朗的面孔蒙上一层阴霾。
侍从问:“王爷,此事该如何?”
楚棣沉默了一会儿,凤眸微垂:“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肃杀凛冽。
......
男子在石凳坐上坐着,修长的两指捻起已经收回棋罐的圆润棋子,一颗一颗的将之前的棋局复盘,动作专注又闲适。
安静的庭院里只有一人,构成了一副沉默的风景。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灰色布衫的男子悄无身息地站到了男子的身后,一言不发垂手伺立。
男子没有回头,一直等到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摆好了,他才开口,低沉柔哑的嗓音说道:“太子过界了,送他一份礼物吧。”
灰色布衫的男子先是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是,应完了才又道:“世子,墨家人也在调查,而且天机阁介入了。”
楚牧之闻言微微偏头,皱起了好看的眉峰:“天机阁什么时候也管起世家的事了?”
灰衣男子低头,不敢接话。
楚牧之看向棋盘,手指轻动变幻着棋盘上的棋局,悠闲道:“无妨,睿王那里还是不见。”
“是,世子,属下明白了。”灰衣男子忙低头应道。
楚牧之继续摆弄着棋局,时而退回去重走,落子无声,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