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上课铃声,张玲老师进了门,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英语课了。她没有讲新的内容,大家也无心听课。
同学们对张老师又爱又恨,因为她对他们很严,脾气也不太好。但也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注重跟大家沟通,善于听取学生的建议。对他们也挺好的,这么热的天,自掏腰包请他们吃西瓜。
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感情总归是有的,张玲老师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太顺,因为她不喜欢离别。
当老师的,传授学生知识,以身作则,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但说实在的,她和学生是一个战壕的,并肩战斗,彼此需要。
牵连在,情分在。
她坐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学生,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突然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又出不了口。
就这样沉默着,突然她拿起粉笔,起身,在黑板上流畅地写下了两句英文:
“Do the things what you want to do,
&he person who you want to be”
而后张老师看着大家,缓缓开口:
“这两句英文,送给大家。我这一年把你们逼得挺紧的。我不想说那些为你们好的话,你们不爱听。文理分班后,也许我不会再教某些同学了,也许有的同学还是逃不出我的魔掌……”
大家听到后,都笑了,张老师也笑了,她继续说:
“不管大家选了文还是理,我都希望你们未来能有更多的可能性和更加广阔的天地,做你们想做的事,成为一个理想的人,也成为自己。”
话语落,全班安静了几秒,似乎都在思考老师那番话的深意。然后不知谁带头鼓了掌,稀稀松松的,而后全班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呼:
“张玲最美了,我们爱您!”
气氛被拉至高潮,张玲老师看着她们闹,这才是肆意而张狂的青春啊。
老师也是这么过来的,她不希望他们死气沉沉的,读书读傻了,所以希望他们明白以后真正想要的。
“孩子们,期末考试好好考,祝你们前程似锦。”张玲老师眼里泛起了泪光。
这堂课过得特别快,下课铃声就响起了。
众人都在答应她,“好!好!好!”张老师不停地点头。
好,我们都会的。您要相信。
*
数学卷子发下来的时候,静莱扫完所有的题。还是那熟悉的状态,她不会。她知道她进不了尖刀班,她认了。她还是写着,碰到做不来的题,就把题目的条件抄一遍。
尽管得不了分,她至少让卷子不是干净的,虽然静莱不会做,但是态度端正。
她只是害怕段铭梵那种期待的目光,她知道他希望,她能和他在一个班。
静莱也想啊,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得接受。
事实胜于雄辩。
高二这一年,她只能靠着那句“我一定等着你来”卯足了劲,争取冲到尖刀班。
考物化生这几门之前,小段都识趣地没有问阿莱,他担心影响她考试状态。
小段在写物理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做大题了。他觉得不跟她一班的话,上那破尖刀班有锤子用,枯燥死了!
但是,他已经答应她了。他不能食言,小段在心里一边骂自己一边写大题:
“烦死了,我TM要是真的不会写就好了,但是一看这些题也太简单了!”他都觉得自己有病,在草稿纸上胡乱鬼画,泄愤。
坐在他后面位置的徐凌听到了小段划草稿纸的动静,看了一眼试卷,默想:“他是做不出来吗?不至于吧……这不挺简单的吗?”
徐凌没有做物理大题,其实他的数学选择题就已经乱填了几个。
为什么啊?
因为,徐凌不想去尖刀班。他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模式,其实在哪个班都是一样的学。他不喜欢重点班的那种高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之前3班就是这样,他有点抵触了。
他也不是躲避,是觉得没必要。他只要想,高三再回尖刀班就是了。
况且,徐凌知道,段铭梵一定会在尖刀班。
一山不容二虎,他们都是很强的人,凑在一块儿,就像炸药桶一样,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他想过得舒坦一些,闲下来,还可以看些他喜欢的书。
徐凌何等聪明,用他那严谨的思维演算一遍,就知道,大概少做或做错多少道题,可以和吴静莱分到一个班。
一个年级的人也不多,可以撞上吧!他这样想着。
如果真和吴静莱一个班,徐凌知道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