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一瞬，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明乔，“你……你砸我？”

明乔：“……”

我真特么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明乔深呼吸了几口气，心里一直念叨着冷静冷静，几秒钟后，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抹笑。

“……”苏檸看着他胸膛起起伏伏，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能听到“咯吱咯吱”地响。

她顿觉脖子凉嗖嗖的，于是先下手为强，道，“你砸我不成，还要杀我？”

好容易平息下来的明乔：？

“得得得，我瞎说的，老六待我如此之好，怎么会杀我呢？”

眼看着明乔面色不好，苏檸当即给他顺毛，她笑着，一脸的狗腿模样。

明乔最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简简单单，带着满怀的阿谀奉承，这样的她，纵是虚情假意的谎话，他也愿意听信。

何况，又不是。

“罢了。”明乔轻叹一声，指望一个傻子做什么，他又不是存心要把自己气死。

“我们先去找碎玉珠吧。”苏檸能感知到他在想些什么，可她不愿去明白，只能装着糊涂。

明乔：“嗯”

他二人一路来了青冥山的内阁，在那么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看到了那枚绿光闪闪的珠子。

苏檸心思急，确定这内阁没有机关之后，就飞身上前，把它拿了下来。

那珠子拿在苏檸手上，通体散着绿油油的光，虽然看着不咋滴，但好歹是青冥山的镇山之宝，她也不能嫌弃得太明显。

如是想着，苏檸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缓开来。

她把它收起来，放在锦盒里，随后抬头，轻笑着，“今日，多谢你了。”

明乔看着她那副宝贝模样，心下没来由地一紧，“……你要回昆山？”

苏檸点头，“自然，现下两样东西都取到了，顾沉舟那边，我还担心你徒弟下手呢。”

“既然担心，又……”

明乔不知道为何，听着她这番话，心里总是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他下意识地想要问清楚。

“老六。”苏檸轻叹了口气，真诚地开口，“你我是挚友，这个理儿一辈子都不会变。你的徒弟是你的徒弟，她再坏再好，都与你我之情无关。”

“所以，你是我苏檸一辈子的挚友。”苏檸拍拍他的胳膊，眼眸里的信赖及真诚像火球一样，又一次把老六烫伤。

“……”

之后的二人就一直没有说话，苏檸言尽于此，明乔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下山总比上山快，苏檸达到了此行目的，一身轻松，蹦跶着下了青冥山。

一下了山，苏檸就马不停蹄地往昆山赶，明乔被她远远落在后面。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头一次没有追上去，过往的岁月，在他脑海里，一幕接一幕地闪过。

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相知，他印象最深的，不是她如今的狗腿，而是最初——

那时，明乔还是作为青冥山的弟子来参加大会。

苏檸与他同样眼高于顶，但由于点到为止的缘故，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分出胜负。

午后，二人相约在院子里一决高下，几刻钟过后，苏檸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明乔负手执剑，微微俯下身子去问她，“还来不来？”

苏檸抬头看着他，起身，嘴角勾了勾，带着股强烈的胜负欲开了口：“来！”

明乔那时就觉得：她高冷却又是从骨子里透露出倔强的神仙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