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檸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师尊……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样的人?!”
明宗师尊没有反驳,从她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可还未等他开口,苏檸又佯装受伤道:“师尊不若看看这药,上好的金疮药!”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老贵了。”
明宗师尊:“……”
明宗师尊:“那你自己怎么不去?”
“师尊您也知道,我一个女子,深更半夜,进入一个男子的房中,终究是不妥的。”苏檸拿腔作调道。
明宗师尊呵呵两声,“我在京都的花楼里,可没少听过你温苏温公子的大名。”
苏檸强扯着嘴角,“师尊……你若是再跟我闲聊,你的挚爱徒孙的腿怕是要废了。”
明宗师尊先前也只是瞎说一通,如今从苏檸嘴里听到“挚爱徒孙”一词,更是无比恶寒。
他夺了苏檸手中的金疮药,便出了门去,苏檸负手立在门边,密语顺着晚风传到明宗师尊的耳朵里。
——“万万莫说是我给的。”
明宗师尊一扬手,背影颇显潇洒,“知道了。”
东边偏殿。
顾沉舟坐在床榻边上,仅着了一身里衣,膝盖处隐隐渗出血迹。
主殿东西甚少,就连衾枕都没有,更别提是好的金疮药了。
他膝盖处疼得厉害,能从东偏殿走回这里,已经用了全部力气了。
明宗师尊敲门而入时,顾沉舟方想起身,却不料他已然进来了。
“师祖这是?”
顾沉舟现在着实也不大懂这昆山中人的想法。
苏檸上一刻还能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能变脸罚他;明宗师尊上一刻还不认他,下一刻就来给他送药?
明宗师尊把药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目光触及到他膝上透出的血渍时,不禁轻皱了皱眉,“听说澄鹤那丫头罚你了,我来,给你送些药。”
顾沉舟垂头,“多谢师祖。”
明宗师尊看着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以后不会了。”
顾沉舟依旧垂着头,想来也并未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我做得不对,师父自然罚得。”
“……罢了,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多想了。”明宗师尊没有把话挑明,只是送过了药,便离去了。
待到明宗师尊走了,顾沉舟才懒散地往后一靠,轻呼出一口气,他手里玩弄着明宗师尊方才带来的小瓷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偏殿虽摆设颇丰,可苏檸也是极其自负的一个人。
参与乱斗,向来都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从来不会在偏殿备着什么金疮药。
明宗师尊就更不用提了,主殿就是他的,穷得叮当响,上哪儿能找这么好的药?
可若是苏檸送的药,便更有意思了。
一边罚他,一边又偷偷摸摸地托明宗师尊给他送药?
这,所求的是什么?
…
苏檸虽顾念着送药事大,可依旧没有忘记问系统顾沉舟受伤一事的缘由。
她回了东边偏殿,难得心境有些静,便想着沏壶茶尝尝。
“统子,你先前是不是说,是我把顾沉舟罚到外面跪着?”她冷不丁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