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破晓,青萝就在宫门口等候了。
宫门一开她便进了宫。拿着东宫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
侯夫人交代,按照祖制,侧妃每日需向正妃请安敬茶,日日不能断,也不能误了时辰。
所以她早早赶过来服侍傅知夏起床洗漱,并且传达夫人的意思。
傅知夏皱了下眉,倒也没有推拒。
她所谋的是生死大事,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曾若兰对于新婚当晚,太子没有跟她入洞房,却去了侧妃那儿,简直觉得折辱了她这个正妃的面子。
不过跪也跪了,训斥也训斥了,再多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后来宫女来报,太子殿下回来了,准备一起午膳。
听闻太子殿下要同她一起用膳,她索性也懒得跟傅知夏较劲了。
午膳的时候,按规矩,侧妃要随旁服侍正妃用膳。
曾若兰和裴云彻坐着用膳,傅知夏站在旁边布菜倒茶。
这个曾若兰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一会儿又说不好吃撤掉。
一顿饭下来,把傅知夏累得够呛。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些倒也无所谓,主要是看着美食不能吃,那才叫折磨。
裴云彻看她盯着食物,一副无奈的表情,倒是也有趣。面对这样的刁难,还一心只想着吃。
转头再看看曾若兰,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他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瞬间没了胃口。
见裴云彻放下了筷子,曾若兰连忙挽住他的手臂。
“殿下不吃了吗?”
“嗯。”
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傅知夏,最后把视线落在曾若兰身上。
“若是太子妃吃饱了,陪本宫走走如何?”
曾若兰立刻笑逐颜开,欢快的跟着裴云彻走了。
傅知夏如获大赦,立刻坐下来大快朵颐,还不忘招呼青萝一起吃。
在侯府她们经常都是同桌而食的,见四下没有人,青萝也就没有推拒。
可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刚好被曾若兰的贴身侍女素云看见了。
她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转身走了。
隔天早上请安的时候,曾若兰果然开始借题发挥,说要教她规矩。
叫她跪着端茶,不让起不许起,茶也不许洒出来。
傅知夏真是对她忍无可忍,她来东宫可不是为了受气的,当场把茶杯摔了。
“怎么?侧妃好大的气性,难不成是要以下犯上吗?你们乐平侯府的教养,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提到侯府,傅知夏强行压下了怒火,但是曾若兰显然不想善罢甘休。
在她眼里,侧妃跟婢女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她听闻是殿下跟陛下求娶的她当侧妃,光这一点,她就不可能让她好过。
“你们主仆二人,去殿外跪着,好好反省,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谁坏了规矩,就要受罚,可有不服?”
曾若兰抬高下巴,一脸蔑视的看着傅知夏。
区区一个侯府次女,也敢跟她这个曾国公府的嫡女使性子?何况这个乐平侯府还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傅知夏衣袖下的手,捏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放开了。
两个人去殿外,一直跪到了日薄西山。
直到林公公领旨给东宫送御膳,主仆二人才得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