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几人抵达一处茶肆,便准备坐下歇歇脚,也好让马儿喘口气。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南方千枝城不太平啊!”
茶肆中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看其熟稔的样子,似乎是一起的,说这话的是其中一个身穿蓝色短衫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长相颇有些彪悍。
“怎么没听说啊?据说那裴氏后人继上次灭了一个门派后,竟跟千枝城的唐家对上了,那唐家自从十二年前翻身后,一跃成为了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大世家,要说他跟那件事没有关系,谁信啊!”
“就是,如今裴氏回来了,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拿唐家开刀!”
在那几人激烈的讨论声中,沉姝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两壶茶和几屉包子,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说话。
“那可不,听说那裴氏后人心狠手辣,凡是得罪他的人全都被他搞死了,对了,你们可别忘了,千枝城还有一个杀星呢!”
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听了这话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你说的是……碎玉……”
“嘘!”另外几人反应极快地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同样地小心翼翼观察四周,或许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那人说道:
“可得小心,碎玉楼探子遍布天下,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中年男子果然哆嗦了一下,立即收了声,一言不发地吃起了馒头。
这边几人正大光明地听了一出墙角,脸上神色各异,毕竟他们刚才嘴里的那个杀星此刻正在他们身旁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吃完还用随身携带的帕子将嘴角擦拭干净。
那几人很快就走了,整间茶肆只剩下他们。
“苏兄,那裴氏后人当真如此行事?你们同在千枝城,碎玉楼可曾与他们起过冲突?”言昭有些好奇地望向苏璟。
此刻他似乎已经吃完了,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想什么呢,我碎玉楼可是生意人,且与裴氏并无仇怨,怎会起冲突?”
言昭与季容一想也是这个理,便也没有再问,但除了吃着包子的阿池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外,沉姝却面色有异。
她忽然又想到那位自称姓裴的圣使,不知道他与千枝城裴氏是否同出一源,且苏璟既然是祝家人,那千枝城如今发生的一切,是否又跟他有关系呢?
但此刻几人都在场,她却是不好问出口,只想着等合适的时机再向他询问一二。
“都休息好了吧,咱们接着赶路吧,若是天黑透之前没找到住的地方,就只能露宿了。”
一听沉姝如此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眼下距离天完全黑透不过一个半时辰,时间十分紧急,于是两口解决掉桌上的包子后,就又开始赶路。
一上马,沉姝却是马鞭一扬跑到了众人前头,而苏璟见状便知她特意远离几人恐怕是有事要跟他说,他便也打马跑到了她身旁。
两人此时并驾齐驱,沉姝向他靠近,逐渐将二人之间距离控制住。
“那姓裴的自从上次在烟阳山庄跑掉后就不知踪影,也不知他到底有何诡计,想必当日江思毓造反一事与他关联甚深,他的目的定是那本秘籍!”
“无须担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我已经让人传信给玉刀,他会亲自带人去抓他。只要把人抓到,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听见他尽在掌握的安排,沉姝却再次向他提出一个问题:
“你说那姓裴的离教圣使和千枝城的裴氏后人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