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姝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虽说离教弟子犯下滔天罪行的确该杀,但言、季二人所为,却也……不是侠道之人所为。
江平楚此时也跟着走了过来,看见言、季二人就是一顿大骂:“我从不知你二人如此卑鄙无耻,先是袖手旁观,再是趁机偷袭,当真是令江某开了眼界!”
言亭山闻言只得干笑道:
“江庄主莫怪,两位少侠莫怪,眼下离教大败,想必他们老巢中也没有多少弟子了,这下我中原武林除去一心腹大患,实乃喜事、大喜事啊!”
众人皆不语,季儒便又笑盈盈地上前附和道:“既有如此喜事,今夜不如在城中办一场庆功宴,也算是答谢苍南城的各位以及这两位少侠的援助之恩了。”
眼见这些人都在讨论庆祝之事,那离教尊者一时悲从心来,再加上六脉被封气血不通,竟突然晕过去了。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是收场之时了,沉姝自是无话可说,但她突然觉得好似遗漏了什么,转头看到苏璟一脸凝重的表情,她想起来遗漏了什么。
那位离教圣使不见了。
方才春隐城弟子从城中一股脑冲出来,场面大乱,那圣使看败局已定,准是趁机逃了。
言、季二人得知跑了一个人,还是最厉害那个,当即就有点不好,忧心忡忡的考虑若是他回来寻仇又该如何。
众人眼见天色渐晚,便一起回了城中,留下部分弟子清扫战场,再令人将离教教主押至密牢看管,想着若是那圣使来寻仇,也是一个人质。
那言亭山和季儒回到城中果然吩咐人在玉虹剑派办起了晚宴,盛情邀请他们参加,但她觉得有些乏味,便推辞了。
她回到言亭山给她准备的屋子,忽然想起来没问问言昭的踪迹,这便又让人带她去了宴客的大厅。
厅中杯觥交错,丝竹歌舞不绝,一时倒叫她生出几分没来由的厌烦来。
她径直走上前站在言亭山身前,淡淡道:
“言掌门,我想向你打听一人,不知可否?”
言亭山此刻正是飘飘然之际,闻言便也客气的让她说打听何事,必定知无不言。
“不知言掌门派中可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名为言昭?”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言亭山便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歌舞声音太大让他听错了。
“言昭?你是说言昭?”
“正是,看其姓氏,想必定是贵派内门弟子,或是家族子弟,还望言掌门告知。”
确定她打听的人是言昭,他当即来了兴趣,“少侠打听他做什么?可是与他有何渊源?”
沉姝微不可查的眉头一皱,不知他说这话是何用意,但还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
“当日与我一同前去离教地宫的人中,还有他,只是后来我们暴露后,他便不知所踪了,但前不久江湖中流传出的离教练邪功、屠村这等消息却又出自他之口,想必是性命无虞了,故此向言掌门打听一二,他是否平安回到派中?”
说完这番话后,没想到竟看见言亭山有些愤怒起来,就听得他恨声道:
“原来这小兔崽子也参与进去了,尽给我惹出些祸事来!”
沉姝不解,眉毛一挑便示意他说下去。
只见他怪笑一声,冷森森道:
“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