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苓没有和姜云昭一起回去。
出了药铺,看天色尚早,乔苓背上背篓准备去菜市场买点菜。
赚了银子当然要胡吃海喝一顿来庆祝一下。
一路上乔苓满意的看着街上时不时有女子和孩童带着新式斗笠穿街而过,看来寄售的斗笠销售情况还不错。
只是还没看见帷帽,估计是刘夫人想囤大量的货,然后一次性放出来引爆市场。
这样才能抢占先机,等别人仿造出来时,君悦衣坊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
菜市场还是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乔苓有了砍价经验,再不需要跟在大娘婶子后面贼兮兮的说“我也一样”。
乔苓砍价不全是为了省钱,而是很享受你来我往出价还价的过程,只要砍下一文钱来乔苓的成就感就会爆棚。
乔苓买了一条肋排,猪肉摊的排骨并不会单独割出来卖。要买必须连皮肉带骨一刀下。
三根排骨一刀下去,一称五斤多。乔苓软磨硬泡让摊主送了条猪尾巴才喜滋滋的付了铜钱。
东逛西逛,乔苓突然看见一个摊子上有卖梅干菜的,吸溜口水,梅菜扣肉我来了。
农家青菜不值钱,满满当当一碗菜干才花了三文。
乔苓翻翻背篓,“红烧竹鼠,梅菜扣肉,焖豆角,最后来个冬瓜排骨汤。今天中午就普普通通吃一顿吧。回家!”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乔苓哼着歌推开小院的门,虽然院子很平静,但是总感觉气氛不对。
耳朵微动,从乔先林的房间似乎有哭声传来。房门紧闭,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乔苓走近了刚想推开门,里面的哭声更清晰了些。嗬!是奶奶周氏!
背篓先放回自己房间的床底下,转身出门推开隔壁的房门。
一开门,房内光线亮堂了很多。
乔苓打眼望去,屋子里人还不少。
三个小豆丁扎堆蹲在房间一角窃窃私语。
乔先林站在床边低着头不吭一声。
顾氏正坐在床边拿着布巾擦周氏后背的衣裳。
乔苓一推开门朝周氏喊了一声,“奶奶。”
乔苓心下诧异,嚯,周氏这是跟谁打成这样。
一身衣裳到处都是泥土和污渍,袖子和衣领破了好几处,一看就是打架扯烂的。
发髻虽然整理过,但是还是能看出被人抓着头发揍过。
脸上好几道指甲血印子。
这典型的农村妇女打架招式,薅头发,挠脸,扯衣裳。
看样子这周氏也是刚来没多久。
周氏抬头看了一眼乔苓,有些不自在的转头抹抹眼泪,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乔苓找了张凳子坐在一边,就等周氏讲述今天到底跟谁华山论剑了。
乔先林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娘,你这到底怎么了。问你也不说,光顾着哭。”
周氏掏出帕子揩了一把鼻涕,“我这心理难受哭会怎么了,你不是嫌我烦?”
乔苓挑眉,还怎么了?以往周氏在家可是指东没人敢往西,叫抓鸡没人敢撵狗的存在,谁敢给她气受,更别说哭了。
顾氏瞪了一眼乔先林,一脸不会说话少说的神色。
拿着布巾轻轻的拍打周氏裤腿的尘土,温声细语的说:“娘,您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跟我们说说,一会我们找他们说理去。”
周氏眉头舒展些许,随即又气愤的说,“今天上午,我在洗衣裳。春兰她婆婆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薅住我头发就打。那我能让她这么打吗,我起身就薅着她的头发对打,也没让她讨得了好。”
顾氏一脸认真,轻声问道:“因为什么事呢?”
周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气呼呼的说道:“打到后来引来了女婿才把我们拉开,一问才知道说是那老虔婆房里的银子少了。硬说是我拿了。那我能让她扣这个屎盆子?我又冲上去跟她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