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赵牧鱼再对樊工的藏品垂涎三尺,此刻也不敢表示出上赶着太过热情的样子来。
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那把紫砂壶,赵牧鱼起身表示要回学校了。
马龙云不开心的说:“着什么急呢。今天干脆住下来好了。反正上次你就住的。”
赵牧鱼装作为难的样子:“龙腾的呼噜声也太响了。”
马龙云笑笑:“哈哈。他的呼噜我都忍受20年了。”
樊工终于对着赵牧鱼主动开口了:“小伙子是第一次来金陵吧?”
赵牧鱼点头称是:“也不算是第一次。年初的时候过来考过一次试。呆了一晚上就回去了。”
马龙云假装生气道:“好啊!那个时候也不来看看你大爷大娘和我!”
赵牧鱼只好尴尬的笑笑:“好几个同学一起呢。不好单独行动。”
马龙云表示不屑:“什么啊,重色轻友的家伙。那时候在忙着给我造大侄子吧!算算时间,还真差不多是哪个时候啊。”
赵牧鱼彻底羞红了脸。
樊工听着哥俩的打趣,也开心的微笑,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又什么内情。
樊工问马龙云:“听说你快当爸爸了?”
马龙云很自豪的一挺腰:“是啊樊老头,到时候我把大儿子抱过来给你看看,记得准备点好的见面礼啊!”
樊工莞尔:“我一个糟老头子,哪有什么好点的见面礼。你要不嫌弃,到时候这房间里看好什么拿什么!”
马龙云说:“说好了,不准说话不算数啊!到时候就让我儿子要这把紫砂壶。哎,弟啊,你说这茶壶盖能不能配个好的?”
樊工直接拒绝:“这把壶就算了。我看这小家伙挺懂行的,人家给我送了梨子,我就用这把壶抵个人情吧。至于壶盖,当年碎成三瓣了,不过我都收藏着,你看能不能修复。”
赵牧鱼内心一热,这可是一把真正4、50年前的大师手工壶啊,甚至只要樊工不出来讲故事,那就是一把真正的顾景舟紫砂壶。
哪怕这个故事传了出去,这样一把凝聚着候德榜、顾景舟、徐汉唐三个大师趣闻的紫砂壶,当下的价值也不会低于20万。
看来樊工是想一次性把这个人情结清。
旁边马龙云也没多想。这把壶的价值虽然不菲,但是他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样子。毕竟赵牧鱼也是自家兄弟。关键是那把老壶,他从小就看习惯了,实在是太平常了。
可惜,想想这把壶虽然好,但是并不能解决赵牧鱼目前的困境,或者说距离赵牧鱼起航的计划相去甚远,所以,所图者大的赵牧鱼还是摇了摇头:“樊爷爷,这把壶太贵重了,小子不敢接受。就几个自家种的梨子,市场上卖也不过几十块钱,真的别在意。”
樊工无可无不可:“你别瞧不起这几个梨子。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普通的梨子,在我这里则是救命的仙丹妙药,任何价值都值!好吧。既然你看不上这点小东西……”
马龙云很开心:“樊老头,既然我弟弟看不上这把壶,你就好好留着,等明年我抱着儿子来拿!”
樊工摇摇头:“你啊你啊,说你什么好呢。好吧,我就把这把残壶给你留下来。”
赵牧鱼赶紧开口:“樊爷爷,您说壶盖的碎片还保留着?能给我看看吗?我在金陵认识一些修补残器的工艺大师,看能不能修不好。”
马龙云一听,更加来了精神:“樊老头,快拿给我弟看看。修补好了,看能不能给我儿子换套房子。哪怕不是什么大套三居室,换个一居室也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