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是？“

敬妃扔掉手中的刀，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

她走到凌匡面前，拉起他的手。

“没事，我们本来就活得生不如死，输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听了敬妃这话，凌匡一把抱住敬妃。

“母妃，我不甘心。”

敬妃轻拍着凌匡的背：“本来就没什么希望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至少，我们大仇报了。“

敬妃动作轻柔，像是一个慈母在安慰着爱伤的儿子。

但她那双眼睛，看着地上皇后的那双眼睛，却满是嗜血的疯狂。

小德子忍不住抖了下，他觉得，要不是敬妃娘娘给六皇子灌输的报仇思想，六皇子或许可以平平安安过这一生。

门外，传来士兵的脚踏声。

敬妃松开凌匡，走到桌前，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毒酒，一饮而尽。

凌匡看着敬妃喝下毒酒倒下去，连忙扶住她。

“母妃，母妃。”

凌匡除了唤这声母妃，再说不出其他言语。

敬妃抬起手，摸着凌匡的脸。

“母妃无用，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眼下事发，更没有勇气面对你父皇的怒火，只能先走一步了。”

士兵进来，就看到凌匡抱着奄奄一息的敬妃。

“六皇子，皇上请你和敬妃娘娘去一趟。”

说完，不管凌匡有任何反应，直接上前架起凌匡，将他拖离柔仪殿。

而敬妃，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他们还是将她一起提到了养心殿。

看着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皇后，士兵找了副担架，一起抬着去见了皇帝。

在路上，敬妃断了气，再也不用面对这些是是非非。

皇帝看见抬进来两个死人，一怒之下摔了桌上所有东西。

“启禀皇上，我们到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死了一会儿，柔仪殿的宫人招拱，是敬妃娘娘让士兵绑了皇后娘娘到柔仪殿。亲手杀了皇后娘娘，还划花了她的脸。”

“贱人！”

皇帝气得走到敬妃的尸体前，踢了尸体一脚。

“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想得美，来人，传令下去，敬妃和六皇子谋逆，诛九族，把她的尸体拿去城楼鞭尸。”

听了这话，原本一直沉默地凌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里就溢出了泪。

“母妃，你看看，这就是你曾经奋不顾身，想要进宫陪伴的男人，看看，他现在是副什么嘴脸。”

说完，凌匡神情激动地冲上前。

虽然护卫死死地按住了，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想到冲到皇帝面前。

那股狠厉，就像是被逼急的野兽，红色的眼眶透是骇人的恨意。

皇帝看着那双眼睛，大喊道：“杀了他，杀了这个孽子。”

扑哧。

血刺进肉里的声音，那么清晰地传进皇帝的耳朵。

凌匡笔着，即使倒下前，仍旧是死死地盯着皇帝。

言清见皇帝有些颤栗，立即让士兵把凌匡和敬妃的尸体抬下去了。

皇后死了，太子还下落不明。

木讷的伯亲王此时就静静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的这个万人之上的兄弟。

殿外，太监和宫女已经开始在清理现场，冲洗地板。

不用一个晚上，这里的痕迹都会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被蛊人咬过的人，都统一被大理寺带出了宫，找地方关了起来。

皇宫中，凡是蛊人到过的地方，都要经过冲洗。

但是，案子还没有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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