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鼻子一伙人,本是运河码头上的地痞无赖,为何他们会在那个时间点,正好成群结队出现在徐婉如的必经之路上?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忠顺府的内应和内贼。而这个内应,若是普通的下人,为的又是什么?不过是钱财二字。
可忠顺府的地位,燕国公主的身份,又岂是一个普通下人敢挑战的。若是事后败露,连累家人是一定的,说不定还会连累亲族。这样的事,一个普通的下人,绝对不敢做。至少,为了钱财两字,也没人敢做到这个份上。
而且,徐钧管的正好是白鼻子一伙人的地盘,自古官贼互通有无,这事燕国公主多少有些明白。这样看来,长房跟二房的嫌疑很大。
年底的时候,燕国公主又放出消息,说肃宗答应她追查此事了。一得到这个消息,长房和二房马上就反常了,连死去多年的王氏都给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燕国公主自然就明白了,这事多半跟他们忠顺府的长房二房有关。可是,她手里又没徐铭徐钧犯事的证据。
即使有,她作为忠顺府的家长,该如何跟外界解释,她的继子布局绑架了她的孙女。是因为她这个大长公主仗势欺人呢,还是因为他们家风不好。
所以,燕国公主也不想公开此事。不过,她也在等一个机会,等着徐铭和徐钧犯错了,她抓了那两人的把柄,彻底压制住王氏留下的两个孩子,免得日后给徐铮带来麻烦。
徐婉如离家半年,自然不可能知道,忠顺府里的风起云涌。
这会儿,她躺在高玄殿的西厢房里,一动不动,看着窗外大雪纷飞。因为前世半瘫,今生的徐婉如,并不喜欢躺在床上不动。
可是,今天的大雪,却让她有了赖床的念头,又有了返老还童的真心。
“如意,”唐知非在门口喊,“如意,时候不早了,该起床练功了。”
“大师兄,你知道正旦是什么日子嘛,”徐婉如慢悠悠地说,“还有,你这个做大师兄的,都不知道给压岁钱吗?都大年初一了,我还没收到压岁钱呢。师傅躲起来了,你怎么说呢?”
唐知非心想,师傅为了你的一句话,随手就让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样的一场大雪,莫非还比不少几两银子。而潘知远呢,就为了徐婉如的一句梦话,含泪跳窗而去,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舔伤口。
偏偏这徐婉如,一觉醒来,赖床上不动,心里还琢磨着掏他的腰包。唐知非气不打一处来,突然进屋,把徐婉如从床上拎了出来。
“啊!”徐婉如赶紧扯了被子,“好冷,好冷。”
看她又躲回床上了,唐知非忍不住开始教训,“如意,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我自然知道了,”徐婉如很厚颜无耻地回答了,“就是有些蠢人,专门挑最冷最热的时候去练习,效率十分低下不说,还自以为锻炼了意志力,日后遇到再苦再难的事,都有信心面对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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