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的手气旺,胆气也旺,她居然来了个过三关,200变390,390变760.5,760.5又变成1482,闯过三关,赢1.7482亿,也打出一个小长庄。
她这会要是起身走人,直接财富自由,往后的日子不需要再依靠男人,她自己就能活得非常滋润。
不过她并没有起身,而是在新的一把即将开始之时,犹豫了片刻,拿出一个“100000”的筹码放在庄上。
荷官发牌,庄九点,闲五点,陌生女人握拳在台边重重地敲了一下,嘴里还吐出一长串污言秽语。
新的一把开始,陌生女人略一犹豫,拍出五个100的筹码放到庄上。
南易冲边上在抄表的女公关招了招手,等对方来到自己身前便问道:“这张台子限红多少?”
“500万。”
“烂鬼东胆子真大。”南易暗自滴咕。
500万的限红是很大的数字,绝大部分赌场工作人员工作一辈子也不太可能见过这么大的限红,特别是私底下还有一拖十的台底。
[前面章节关于限红的解释有歧义,限红是一把牌赌场最大认可的数字,比如限红500万,就是赌场只愿意一把牌输500万,如果同时有两个人在赌,一个人压闲500万,那另一个人可以压庄1000万。更多也行,只要赌场应承担的部分不超过500万即可。另:贵宾厅只有百家乐一种玩法,没有其他。]
滴咕完,南易转脸在女公关的脸上扫了扫,接着又往胸口瞄了眼,确认没有铭牌才说道:“给我一张名片。”
赌场的女公关分好几种,没有铭牌,又泡在贵宾厅抄表的,两成的职能是客户公关,平时需要挥舞着三角旗去机场、码头接客人,剩下的八成职能是叠码仔。
女公关听到南易的话,立即愉悦地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捏着递给南易,“先生你好,我叫胡思槿,以后来玩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车去机场迎接。”
贵宾厅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能进就代表通过了叠码仔的“审核”,确认有一定的身家,女公关看南易脸生,以为是新货到,脑子里已经在合计自己能拿多少佣金。
南易双手接过名片,瞄了一眼,笑道:“胡思槿,名字好,人也长得漂亮,这么晚还在,要开工?”
“有个客人正在休息,凌晨开工。”
“辛苦。”
南易说完,转脸看向台面,胡思槿见状,回到原位继续抄表。
赌桌上,庄闲的牌都已经摊开,依然是庄赢,烂鬼东整整不见了2.1亿,这会,烂鬼东的心脏应该跳得飞快。
南易又看了一会,见陌生女人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心里清楚烂鬼东只需要心慌一阵,钱不太可能有损失,陌生女人都赌上台底了,即使今天赢,下次必然还会回来,长赌必输,无非是好日子多过几天与少过几天的区别,输光欠账已经写进命格,就差填上日期。
结局已知,再看过程就索然无味,南易看了八把牌就没兴趣继续看,出了赌场往刚才叠码仔告知的“炸弹仓库”过去。
竹湾,一栋僻静的房子里。
江暄妍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对面恐怖的画面,瑟瑟发抖,若不是有人按着她的肩膀,她早应该滑落在地上瘫着。
上刀山下油锅,千刀万剐,一切恶毒的刑罚都被江暄妍送给了南易和他的祖宗十八代,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自己又顶又吹,不要太痛快,现在,马震,不,南易,你个王八蛋!
两股痒痒,强烈的尿意冲击,耐着羞涩,江暄妍把大腿并拢,懦弱的坚定着自己的尊严,她是被吓的,原本是上亿资产的女老板,现在却跪在那里,任人欺凌,赌博真是太害人了,只要能从这里出去,我再也不玩牌了,南易,你个王八蛋听到了吗?
南易没听到,一口麻袋却听到了,只见它从天而降把江暄妍的上半身都装了进去,接着,她的脚一轻,整个人被抱起,她害怕极了,拼命喊叫,但嘴里被塞了东西,根本发不出声,她的脚想踹,但很快就被人禁锢住。
随之,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搬动,感觉到被扔进后备箱,良久,又感觉到自己被扔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然后能让她吓破胆子的对话响起。
甲:“来了几个兄弟?”
乙:“30个。”
丙:“太多了,会不会把人弄死?”
甲:“弄死就弄死,轮不到的自认倒霉。”
丁:“把麻袋摘了,看不到脸没意思,反正都要弄死,不怕她看到我们的脸。”
乙:“你去摘。”
冬,一声剧烈的脚步声在江暄妍心里响起,无言的呼喊,扭动、蹬脚,一切都是徒劳,十来秒钟后,她的身子一重,有一个人压了上来,接着,她感觉到麻袋被拽动,心跳再次加快,肾上腺素再次飙升。
仿佛是在戏弄她,麻袋上升的速度很慢,一点,一点往上,忽然,恶魔的歌声从她的脚底响起,“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呜呜呜,我要死了,我刚二十岁,美好的人生刚刚开始……呜呜呜……”
抽泣响起,麻袋拽动的速度倏然变快,一次性给江暄妍拽出光明,眨眨眼,正想适应光明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一只大手拿到了她嘴里的束缚,接着一张血盆大嘴从天而降,贴到她的眼上一顿勐亲,左眼,右眼,左眼……
她想呐喊,可是……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然后,她的恐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为勃然大怒,抬腿,膝盖弯曲,用尽全力往上一顶。
“呜啊……”
被顶在大腿内侧,但并未被顶在要害的南易一个翻滚,从床上滚落到地板,嘴里凄厉地喊着,身体在地上左滚,右滚。
滚了好一会,江暄妍的娇声才响起,“讨厌,别装了,刚才的触感不像是……那里,你为什么要吓我?”
南易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站起,觍着脸冲江暄妍嬉笑,“理由我已经告诉你了,不要在乎输赢,开心就好,我担心带你来一次赌场,把你整个人生都毁了。”
江暄妍站起,扑到南易身上,抡起拳头在南易背上一通王八拳,一直抡到气喘吁吁,才有气无力地一边抡,一边说道:“为…我好,你不能好好说的呀?我是大学生呀,好话我听得明白的呀。”
“与其我用嘴说,不如让你见识一下。”南易箍住江暄妍的后背,轻轻往前一送,让两人目光对视,“我跟你说,我还是心软了,没让你看更血腥的,我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好赌的,因为我从不和赌鬼做朋友。”
南易在江暄妍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嘴里的语气一转,“别生气了,奥门这里有不少奢侈品店,明天我给你五十万,你一个人把它花光,好不好?”
“一个人?你不陪我?”
“明天你上午肯定起不来,下午我和人有约,正好你一个人去购物,傍晚我们上游艇,明天晚上我们睡在海上,可以泡在海水里那个。”南易一脸暧昧。
江暄妍两颊羞红,“哪个呀?”
“你懂的。”
“震哥,你好讨厌。”江暄妍的小拳拳在南易胸口捶了捶。
“还有更讨厌的呢。”
话一说完,南易用力一抛,把江暄妍扔到床上,随后,自己跟上。
“咯咯咯,痒……”
……
其实无论昨天江暄妍作何选择,南易都会来奥门一趟,因为他过来有两件正事要做。
第一件,与博琼见面。
前些天,博琼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想和他谈一个项目。
见上面,稍微聊了几句,得知博琼是想和他合作建新的酒店赌场,南易便兴致缺缺,不过还是认真地听博琼把整个设想说完,然后给了一个考虑一下的回复。
赌博绝对是错的,南易可以立规矩不许南家人赌博,但开赌场还没听说有亏的,基本包赚的生意,南易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参与,但他不能替南有穷做出决定,甚至不能给出偏向性的意见。
这个事不做是对,做也不算错,还是留给南有穷自己抉择。
与博琼告别后,南易来到愚人码头,一边等人,一边给儿子写邮件,把合作的事情以及自己对博琼的分析完完整整地写进邮件正文里。
邮件刚写了一半,他的对面就坐下一个女人。
“南老板,在写什么呢?”
“在发邮件给老天爷,想问问你在哪里。”
“好耳熟的词,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的。”
南易闻言,嘴里哼道:“嗦发咪,唻咪……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聪明得几乎毁掉了我自己。想起来了?”
“爱让谁落泪,哭成流水不知去向,往事在每一夜,陪伤心人入睡,爱怎会疲惫,你一去不回…你的起点,也许是我永远到不了的终点。”
南易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肖楠,微笑道:“熊天平的《爱情多瑙河,我还以为你会回我一首齐秦的《思念是一种病。”
肖楠甩出一个白眼,“你太自恋了,我现在只会思念我老公。”
“哎,肖记者,不要刻意强调,这会显得你心虚,如果你依然对我旧情难忘,我可以吃点亏,再陪你这个老姑娘开次房,说好了,房费得一人一半。”
肖楠寒着脸朗诵,“无耻啊!无耻啊!这是某些人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