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感兴趣,我喜欢吉伯特约翰尼·德普饰演。”
“那就看衣服,换季了,该添置一点衣服。”
阮梅狐疑地盯着南易看了好一会,脸色暗然地说道:“奀仔,你是在补偿我?是不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了面?”
“哈,你多心了,我没说会负责你的置装费。”南易心虚地说道。
“真的?”
“嗯哼。”
“好吧。”阮梅把入场券正反看了一遍,“我好久没有去欧洲了,这次去巴黎,我想顺便去维也纳。”
“只要不耽误工作,你随意。”
白天,南易在处理工作和陪伴南若琪中度过,傍晚时分,吃了点南若琪的残羹,南易去了丽嘉酒店参加香塂房地产协会首届高峰论坛的酒会。
别看房地产协会的名头很大,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不说排名靠前的几家集团企业,就是罗兆珲都没有参加这个协会。
翻看一下协会的会员名录,一水都是没听说过的公司,再看个人会员名录,什么某某公司的运营经理、法务经理、助理总经理、合伙人、地盘总监类工地负责人的职位比比皆是。
难得有几个总裁、主席兼执行董事之类的头衔,一看公司名字就知道公司规模大不到哪里去,也许只是三五个人在工厂大厦办公。
房地产在香塂与其他行业截然不同,大格局已定,绝无小公司慢慢成长为大公司的可能,好地几乎全集中在几大富豪手里,没有地,牛魔王过来也只能犁别人家地。
南易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参加论坛的人大部分都是击鼓传花游戏的种子选手,也是泛南系的金主,眼下的这波房市行情能不能吃到红利,都得看在场的众人对游戏的专注程度。
手捧一杯香槟,南易往角落里一站,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从中试图分辨哪个是创造力置业的人,哪个又是方氏地产或ga服务的人,南易都亲自来收风,三个和炒楼有关的公司怎么可能不派人过来。
自己人没怎么分辨出来,南易倒是看到了林寒烈,手里端着酒杯站在一张圆桌前,冲一个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看着四十几岁的年纪,有点面善,女人边上还有一个男人,看着也面善。
南易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通,就是找不到匹配的名字,很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两人的名字。
南易的目光中,女人邀请林寒烈坐下,然后向林寒烈介绍着边上的陌生男,陌生男有点曲意逢迎,林寒烈尽显折节下交之态,两个人很快攀谈开来,其间,林寒烈的目光时不时会停留在女人身上。
“有点意思。”
南易滴咕一声,把天仙叫到身旁,“打听一下林寒烈边上那对男女的名字。”
天仙离开没一会就回来了,“南生,女的叫蔡开氷,是亚视的一名女导演,男的叫杨嘉安,之前在亚视当演员,咖喱啡,参演的最出名的电视剧是《霍元甲,他演霍元甲的大徒弟。”
“喔,我说这么眼熟,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吗?”南易恍然大悟道。
“好像是情人关系,我找到打听的人不太清楚。”
“没事,知道这些就够了,我只是八卦一下。”
南易挥手让天仙离开后,又往蔡开氷仔细瞄了一眼,长相中等偏上,不过年纪摆在这里,想必林寒烈不太可能对这种年纪有偏爱,大概蔡开氷身上有林寒烈需要的东西。
在香塂拍戏绕不开社团和陀地费,能安稳拍戏,在社团肯定有一定的面子,拍戏又免不了和女演员打交道,自然也要和女演员背后的金主接触,当导演的如果吃得开,在黑白两道都会积攒不少人脉,这可能就是林寒烈看中的东西。
南易脑子里做着分析,把林寒烈和杨嘉安两个名字记在心里,把两人列入vip行列,当“游戏”进入尾声的时候,或许可以把价值合适的物业推销给两人。
“我这人心太软,房子只要在手里压个七八年,等度过低潮期就是否极泰来,赚到爆啊,发财的机会给你们了,抓不抓得住看你们自己。做生意呢,要脚踏实地,别尽想着负债经营,七八年好快的,一转眼就过去了。”
香塂被刻意营造出来的地少人多的格局在这里,房价总体而言是上扬的,只要不是负债炒楼,房价一时下挫也要不了命,只要熬过低潮期,暴涨期总会来临,在香塂买楼不可能亏,无非就是利润大小的问题。
南易在酒会待了几十分钟,当有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便离开了丽嘉酒店。
归途中,行至半路,肚子传来一阵饿意,南易让天仙找一个吃夜宵的地方,天仙车头一转进入轩尼诗道,在一家粥档门前停下。
下车,南易让同样没有吃晚饭的天仙一起坐在门口的小桌前,叫了一份砂锅粥,又点了黄金炸馒头、卤味拼盘,刚下完单,一辆车就抵着南易的车子停下,扫一眼车牌,南易便知道博琼来了。
在香塂通过车认人比较容易,富豪之家几乎都有自己的专属车牌,短则一位数,长则个性英文,不需要花费多少脑细胞就能记个囫囵。
见到博琼下车,南易抬手冲对方挥了挥。
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也是来喝粥的,躲不过,还不如争取主动。
博琼见到南易,微微颔首,冲他走了过来。
“南生,好巧。”
“不算巧,我知道博小姐已经十几年了,今天才是第二次巧遇。”南易说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博琼落落大方地在南易对面坐下,“上次船上算是第一次吗?”
“不算,第一次在马路上,博小姐还是博小姐的时候,你开着一辆跑车在车流里穿梭,怕被你撞上,我的车故意离你远远的。砂锅粥,猪润粥底,配了海鲜和田鸡,吃得惯吗?”
南易点的是大锅砂锅粥,送粥底,其他海鲜自由搭配,当夜宵足够三个人吃。
博琼品了品南易的话,愣了一会神,才回道:“这里我常来,每种粥都吃过。”
“喔,那就不需要加单了。博小姐,刚下班?”
“南生,我和诗贤的关系很好,你大可不必叫我博小姐,可以直接叫我博琼。”
“好,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南易。”南易颔首道。
博琼点头,说道:“不是刚下班,我是太无聊,准备去酒吧坐坐,不想空腹喝酒,所以过来吃点东西。”
“这样啊,挺可惜的,今天我不太方便,不然可以陪你喝几杯。”
“理解,诗贤不在,你要回去看孩子。”
南易一听,就知道博琼和赵诗贤的关系已经到闺蜜级别。
虽然南易和赵诗贤两人有孩子的消息没有对外严密封锁,深水湾、浅水湾那一片见过两人一起带孩子的人不少,但是只停留在猜测与八卦范畴,只要南易两人没有对外明确公布,就不会有人把这个事放到场面上来说,特别是当着两人的面点破。
博琼既然直接点破,说明赵诗贤已经把此事告知对方。
“对,孩子还小,我又很少在香塂,要抓紧时间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南易你平时都在内地?”
“这两年在内地比较多,之前会在世界各处飞。”
南易只要去国外就免不了在香塂中转,但凡博琼有心查,他的大致行踪瞒不住,所以,他并未刻意隐瞒,一切实话实说。
“你的家在内地?”
南易蹙眉,他能听出来博琼问的“家”不是老家的意思,而是“有老婆的家”。
“诗贤是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该知道的她全知道,有些事,身为外人还是不要介入得太深,不太合适。”
博琼自嘲地说道:“也许是感同身受,我问了不该问的,抱歉。”
“理解,你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有所耳闻,个中内情我不太清楚,不过以局外人不偏不倚的角度来说,你和许生说不上谁占理。”
“是吧。”博琼抬手拨弄一下耳环,再次自嘲,“我并没有资格做怨妇,所以他在外面的那点事,我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其实在夫妻关系上,南易挺理解许世亨的,自己老婆天天戴着前男朋友送的耳环,把旧情难忘四个字刻在脸上,换了谁也受不了,时间长了,许世亨自然就不装了,破罐子破摔,恢复本性,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
别人的家事,南易本不想多言,要不是博琼先越界,他根本不会提这茬。
博琼此时的心态,他也有所猜测——大概是我不喜欢你,我和你结婚是被逼的,但是你得给我好好演好丈夫的角色,不但不能花天酒地,就是之前的相好,我都要收拾。
如果不这样猜测,南易无法把眼前的博琼和在游轮上做局对付刘嘉嘉的那个博琼串起来。
“抱歉,我不该提你的事,我们还是聊点其他的,百强集团旗下是不是有游轮和酒店业务?”
听到南易把话题转到商业上,博琼的精明顷刻间从四肢百骸聚集到七窍玲珑心上,脸色一正道:“是的。”
“我有一个项目非常适合贵集团参与,下个月我要忙于其他事情,七月份我们哪天约一下,我给你讲解一下项目。”
“项目很大?”
“不小,几年前就开始运作了,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合作,百强集团不但可以得到项目收益,并且对你家的主业也有所帮助。所以,我要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我的条件会比较苛刻,对你而言,投入大,收益分润却只能占到很小的一部分。”
“是吗?你这样说,让我更有兴趣了。”博琼兴趣盎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