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毛毛转乘了两趟公交车,又坐了上了通往老洼镇的客车。
经过了两个小时颠簸,才终于到了老洼镇。
等到客车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镇上灯光寥寥,行人稀少,可能镇上唯一的几个人,都集聚在了客车附近。
客车旁边停下了几个摩的,驾驶座上的师傅们浑身黑不溜秋的,跟周围的夜色快要混在了一起,这也使得他们的眼睛在客车的大灯照耀下显得尤为闪亮,像是草原上集聚的野狼。
吕毛毛在这些人中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师傅,跨上了他脏兮兮的摩托车。
他将双臂绕在了摩的师傅那有些发油的外套上面,对方轰起油门,摩托车引擎发出了一声彪悍的响声。
“小娃儿,你要去哪疙瘩?”
“我要去三娘庙村2社,要找孙扼山家!”
“乌拉叽叽噜噜你说啥?你要找那个孙大舌头?”司机师傅显得有些惊讶。
摩的师傅说话带点土话方言,口齿又不大利索,吕毛毛有点听不大清这个摩的师傅的话,只能模糊地推测他所说的大舌头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或许是什么别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什么大舌头,我要找的是孙扼山,我要去见孙大师!”
“嗐,俺奏说嘛,奏是那个大舌头,走吧!”
吕毛毛见司机师傅执拗这么说,也就没再辩驳。
说着,司机师傅踹开脚蹬,摩托车立刻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出,明亮的大灯在黑暗之中劈开了一道狭长的通道。
吕毛毛紧紧搂住了摩的司机的腰,虽然天气不冷,但摩托车一旦开了起来,两边的气流还是刮得凶戾,犹如两片明晃晃的锋刃在切割自己的脸。
摩的绝尘飞驰,吕毛毛只觉得耳边风声鹤唳,竟然还挺爽的。
从镇里出来后,很快进入了村道,因为三娘庙村有两个石料厂,路过的大车将这里的道路压出很深的沟壑,道路崎岖不平,晴天一脸灰,雨天一身泥,虽然镇上每隔几年就修一次村级公路,但还是抵不过这些大货车的长期碾压。
好在摩的师傅车技娴熟,他在这条路上已经不知道开过了多久,对这里的路况非常的熟悉,速度虽然很快,但却大多数时候都能够躲过那些较大的坑。
不过即便如此,路过两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大坑时,还是猛地颠了起来,差点给吕毛毛甩飞了出去。
夜黑风高,吕毛毛心里有些打鼓,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太过防备,要是这个摩的司机带到僻静处敲诈一笔,恐怕他还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就这样,吕毛毛提心吊胆地坐着摩的来到了三娘庙村,这个村子的农户家间隔较远,一路行来,几里地看不到一处人家,相距最近的两户人家也要隔着五六百米。
在穿过了一大片稻田后,摩的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山下非常偏僻的小房子前面,摩的师傅停了下来,问道:
“孩子,前面奏是大舌头的窝子了,你要去呆多久?”
吕毛毛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黑黢黢的环境,问道:
“师傅,我应该要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你可以在这儿等我吗?”
摩的师傅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塞进了嘴里,对吕毛毛说道:
“也行,不过俺可要提醒你奥,你可甭听大舌头瞎咧咧,你看他造行,整天就知道赌博耍钱,把家底子都败个精光,现在竟然还成天连蒙带唬地骗钱!你可败听他的瞎忽悠,不靠谱着呢”
吕毛毛微微点头,虽然心中也有些疑虑,但是没有再理会摩的师傅,转身向那个山下的小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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