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下去吧,”果然,很快朱厚照就摆了摆手,白玉京一阵失望,刚要退下,便听朱厚照又道:“白玉京留下伺候,还有皇后,你也不用离开。”
夏氏身子一僵,好悬没闪了腰,诧异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很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错觉。
白玉京也很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喜与感动,他忽然发现,朱厚照是真的信任自己,虽然他并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魏斌最尴尬,身为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内廷巨档,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少监抢了风头,真真讽刺到了极点。强忍尴尬行礼退下,只觉旁人的视线落在身上火辣辣的,刚出门他的眉毛就高高的皱了起来,这姓白的小子发展的太快了,照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内廷得是他的天下。不行,得让谷大用提前在黄锦那儿给这小子上点眼药,先让他多蹦跶几天,等着新皇登基再好好收拾他。
杨廷和斜签着端坐在锦墩上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不时转动的眼珠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饶是他已经足够重视白玉京,却忽然发现还是不够,一个短短时间就能获得朱厚照如此信任的年轻内宦,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另外,夏氏能够在这种场合被留下也让他十分的诧异,他五味杂陈,一句话忍不住就浮上了心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今剑已出鞘,覆水难收,真是……造化弄人啊。
随着谈允贤和薛己他们最后离去,暖阁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由于安静,朱厚照忽然爆发的一连串咳嗽便显得十分的响亮。夏氏忙着起身倒水,白玉京则迅速冲到龙榻旁边帮朱厚照敲打后背。
一口痰卡上来,朱厚照掏出手帕一抹,白玉京看的分明,一点猩红,哪是什么粘痰,分明就是血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死神已经距离朱厚照越来越近了。
“薛己说的没错儿,吐吐血,朕这胸口便觉得松快的多,好像一块大石头忽然被挪走了是的……皇后,你坐着便是,这种活计,让小白来。”后一句话是对夏氏说的,说着话,朱厚照伸手将茶盏从夏氏手中接过来,试了试温度,感觉正好,便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递给了白玉京:“罢了,别敲了,朕好多了。”
“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多歇歇吧,有什么事儿,等好点儿再说,您放心,内廷有魏公公孙公公张公公等看着,外边有老臣,还有白公公年少有为,什么乱子都不会有的……”
“杨先生不必说了,朕都知道,有你们在,朕一点儿都不担心,之所以把你留下,实在是有一事相托,还请先生念在你我多年情分上,务必要答应朕才好。”
“陛下言重了,老臣惶恐。”朱厚照前所未有的的客气着实吓到了杨廷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跪到了地上,一边叩头一边说道:“陛下隆恩如山,老臣粉身碎骨不足为报,惟效仿诸葛武侯,只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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