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也想不明白白玉京为何反应这么激烈,蹙眉看着他。
“兄终弟及,义父可曾想过,到时候将娘娘置于何处?”
孙忠勃然色变,猛拍额头一下,懊丧的说道:“果是老糊涂了,此路不通,此路果然不通。”
这个时候夏氏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赞许的看了白玉京一眼,说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后自然也不能多一个,偏本宫乃是皇嫂,势必无法晋太后位,一旦兴献王世子登基,冷宫估计便是本宫最好的归宿了。小白,还是你脑子转的快,此路确实不通。”
白玉京毫无被夸赞后的欣喜,忧心忡忡的说道:“此路于咱坤宁宫来说自然是不通的,奈何上有太后娘娘,下有内阁辅臣,恐怕没有咱们置喙的余地啊。”
“无妨,此事归根结底还是皇家的事情,太后娘娘起码能拿七成的主意,她待本宫一直很好,想来也不愿本宫老死冷宫,待会儿本宫就去求她老人家,一旦事情真如你所料定那般,千万不要走兄终弟及这条路。”
“嗯!”白玉京点了点头,脑子里转的却是别的念头:事实上,朱厚照驾崩之后,正是张太后和内阁首辅杨廷和定下的由朱厚熜继承皇位,如此显而易见的弊端夏氏不可能想不到,估计也曾去求过张太后。如此一来就有意思了,张太后为何丝毫不顾忌她的顾虑呢?这其中,又是什么在起作用?
话语权永远和实力成正比,饶是孙忠狡诈如狐,夏氏冰雪聪明,白玉京知晓历史,却仍旧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束手无策。
最终的商量结果决定兵分两路,孙忠陪着夏氏去见张太后,而白玉京则出宫去找谈允闲——算命之事到底虚无缥缈,还得从谈允闲那儿得个准信儿才成。
谈允闲不在家。
等白玉京赶到豹房,却发现仍旧没有见到谈允闲的机会。也是巧了,居然又碰上了王虎,因为抓曹英命根子的行为,此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但有所问,简直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他所说,朱厚照是昨天下午突然发病的,病来如山倒,呕吐,气短,高热不退,一直等到晚间谈允闲到后用了药才慢慢好转,不过谈允闲不敢离开,仍旧在帝驾旁边候着。
“对了白公公,您不怕大都督找您麻烦么?”
白玉京沉思的当儿,王虎压低声音问道。
“大都督现在怕是没工夫搭理咱家这样的小喽啰罢,话再说回来,咱家可是奉了娘娘口谕过来探望,光天化日之下,除非他想造反,不然,量他也奈何咱家不得。”
听白玉京语带不屑,王虎不禁竖了竖大拇指:“白公公好样的,内廷上下,满朝文武,如您这般不将大都督放在眼里的绝对是头一份儿,卑职五体投地,佩服佩服……”
“少特娘的阴阳怪气说反话,头前带路,咱家瞧瞧陛下去。”
“误会误会,白公公误会卑职了,卑职对您那真的是打从心眼儿里服气,不过形势比人强,待会儿见到大都督时,您老千万压着点性子……”
“这还算句人话,生受你了。”白玉京心头有事,嘴里虽和王虎打着哈哈,脚下的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
“公公忒客气了,另外,如今情况特殊,您也未必就能见到陛下。”王虎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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