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村外,药鼎中的火焰,反射在小土堆上,张牙舞爪的不断跳动。
李长治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药鼎中翻腾的火焰,一手掐诀念咒,控制着炉中的火苗温度尽量温和。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上密布着汗珠。
长时间炼药是一个及其消耗精力的东西,毕竟李长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百多岁的大小伙子了,再次使用药鼎手法难免有些生疏,耗费的精力更大,这次炼药的时间大概要一个时辰,李长治的身体开始有些透支。
抹了一把汗,小心的将炉中的凝血草提炼成白色粉末,李长治深知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需要赶快休息一下。
慢慢压低炉中的火苗,将火苗压到最小之时,李长治努力保持平衡的肩膀松垮下来,身子犹如脱力一般,软软的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炉中的火传递不到外面,但在清冷的天气里李长治仍然满头大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不断的起伏着,全身酸麻,手指都懒得动弹。
像这种地狱般的修行,对山上的药师来讲如同粗茶淡饭。但李长治不同,他只是个卖药的,受不了这样的苦,需要闭目修养一段时间才行,否则消耗精力太多,对他以后长头发也是一种阻碍。
村外的土坡上再次变得一片黑暗,偶尔有两声狗吠传来,还会吓李长治一跳,不由抬头看了看村口的方向,发现村里的火光也压了下来,兴许是村里刚才着火,现在火被扑灭了吧……
书生钟禾走到了刘老儿的祖宅门口,高大的宅门外空无一人,门前两盏白色灯笼表示这家前两天刚死过人,书生看着沉默不语,独自走进了那无人看守的大门,院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外闯荡了十几年的宋老三应该是想念这个家了,在这刘府中一呆就不愿意再走,几个丫鬟年纪还小,对宋老三天然有些恐惧,宋老三这些年锻炼的又有些力气,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一碰就坏,一个咬舌自了尽,一个彻底疯了,在院子里吱哇乱叫。
看着后院里满地散乱的衣服,书生眉头一皱。
此刻光着屁股的宋老三忙的很,不断蹂躏着几个心如死灰的姨太太,嘴里喊着号子,唱着一些污言秽语的歌,在确保每人都宠幸过一遍后,宋老三这才穿上了裤子准备出村。
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看到了书生站在门前,宋老三赶忙收起手中的马刀打了个招呼,“先生好,先生怎么来了?”
青衫书生没有管宋老三之前的畜牲行为,淡淡的问道:“刘老儿怎么死的?”
“被墙压死的……额,不对,没有被墙压死,是被墙压残后他们家大姨太药死的,为了夺家产。”
宋老三原本还想耍心眼,再看到钟禾冰冷的目光后,慌忙改口道:“这个大姨太坏的很,原本狐儿镇王家的小姐,后来王家迁到了城里,跟副城主走的近了些,就难免打起老刘家产业的主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宋老三哈哈一笑,说道:“城主大人英明神武,早就知道副城主那厮图谋不轨,特意让我等前来替老刘家清理门户,也是保护黄龙镜的安全,现在已经把大姨太杀了,事情圆满结束,先生请回吧。”
书生淡漠的看了宋老三一眼,后者眯眼微笑回应,言行举止皆像他年轻的时候,张狂放肆,以为报上了大腿便不知天高地厚。
抬手一招,雪白的掌心出现了一面镜子,镜面仅比手掌略大上一圈,镜面之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黄晕,伸手一抹,天上的黄龙虚像消失。
书生钟禾淡淡的说道:“此事以了,滚出狐儿村。”
宋老三闻言一愣,看着此时的钟禾沉默片刻,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魏老二死了?对吧……”
钟禾摇了摇头,不是在否认,是因为他并不在乎。
时刻保持一脸贱笑的宋老三再也笑不出来,愣愣的看着钟禾手中的镜子,心里升起一股恼火。
“为什么?可恶……”
猛的出手,宋老三提起马刀劈砍向钟禾的头颅,就看钟禾身形微微后撤,险而又险的避开锋利的马刀,一抬腿,就将可怜的宋老三轰然砸入地面,力量之大,更是将宋老三门外拴着的战马生生震死。
被踩在脚下的宋老三咬牙喝道:“钟禾!我手里有你的把柄!!!”
钟禾不为所动,踩着宋老三的脚微微用力。
鲜血猛的从嘴里喷出,现在宋老三脸上都是自己的鲜血,疼痛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双手死死抓着钟禾的脚腕,想要将他留下来。
钟禾不由冷笑一声。
身形猛的冲天而起,在天空中化作一道流星,落下时却成为了一场金色法雨,将村里的火光彻底熄灭。
茶摊老人,打开了大门,出来透透气。喝酒喝高了的船家也晃晃悠悠的将船靠回村子,等待明天的生意。
已经在村口集合的马匪看着这场金色法雨,等待着魏老二两人将黄龙镜带回,人没等来,雨却越下越大。
肖老大将雨水抹在自己脸上,脸上的血污尽退,睁开眼再看这个村子,仿佛和自己来之前一模一样,带着一股诡异的神秘感。
肖老大不由眉头一皱,李黑塔用雨水擦拭着手中的双斧,水幕间好似又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村口玩耍,不由有些奇怪,从地上又踢起一块石子,猛的飞向小女孩的头部,顿时一道金石碰撞声传来。
石头还未进小女孩的身,就好似中了邪一般倒射向李黑塔,慌忙间李黑塔连忙用铁斧抵挡,“咣当”一声,李黑塔巨斧掉落在地上,双臂被震的生疼。
肖老大连忙阻止李黑塔的作死行为,站在村口如临大敌。
此时一个书生撑伞向村口走来,肖老大想跑,却又不甘心。
一场金雨将地上的血河洗净,茶摊老人撑着伞抱着一个大碗坐在大门口,静等雨停后,用着雨水泡上一碗仙茶,那茶味必定是香气洋溢,馥郁芬芳。
正在此时,老人看见路上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一个双臂被折断的“人”在雨地里不断前行,浑身已经湿透,嘴里却一直轻声喊着:“钟禾,我手里有你的把柄……”
声音含糊不清,老人就是站在近处仔细分辨都没有听懂。
村口的钟禾却眉头一皱,听的有些烦了。
抬手一招,满天金雨消失。
对村口的马匪说了一句“滚”以后,奔村口的客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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