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宁墨提醒,夏雨估计都想不起来,中考前某一天晨读期间,宁立中学发生了一起特大伤人事件。事件的主角就是栗楚和江少华的老婆,事后还登上了华商报,闹得整个渭水市都沸沸扬扬。
要说栗楚是宁立中学女教师中的翘楚没人会反对,但要说男教师,恐怕非本校体育老师江少华莫属,俊朗挺拔的形象不同于后世奶油小生,完全是朝着健美型男的方向发展。由于他本人篮球打的好,经常被塬上各大中学请做外援,在整个东塬年轻群体有很大的知名度,同样招女性群体欢迎,而他本人又是个花丛高手,虽已结婚多年,仍是绯闻不断。
自打栗楚调来没多久,学校就传闻两人关系暧昧,后来更是演变的有板有眼,据说在栗楚办公室还被学生撞见两人打啵的画面。夏雨虽然没亲眼目睹,但也基本相信这事。有一次校门口,两人前后抱着从摩托车上疾驰而过,当时正好赶上放学,夏雨和好多学生都发现了。只是没多久东窗事发,他老婆跑到学校找栗楚要说法,结果出乎意料的被栗楚反杀,还挨了一个耳光,最后又被江少华拉到办公室海扁了一顿,才告一段落。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却没想到几天后一个早上,姜少华老婆再次出现栗楚的办公室门口。据说是栗楚出门时,被对方趁其不备照面泼了一瓶硫酸,整个右半边脸当场毁容,接着,又被菜刀砍成重伤,半只手掌都被砍的耷拉下来,场面很是残忍血腥。这件事的具体经过还是夏雨事后从宁墨家订的华商报纸上得知,至于栗楚后来讯息,夏雨不得而知,那天之后,也再没关注过她的消息。
栗楚的办公室在教务楼二楼最里的独立房间,进了圆拱门,夏雨朝二楼最里头的房门望去。此时,微弱的晨曦已经爬上门窗,透过镂空的栏杆,二楼楼道并没有人。夏雨犹豫了片刻,还是快步朝步行梯走去。
来到栗楚的房门口,夏雨敲了敲门,片刻后,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天色微凉,阳光倾泻的楼道一片宁静。这个时候,老师们大多还没起床,一排排独立的房门上,只有楼梯另一头第一间窗户亮起昏黄的灯光,也许心境的改变,看着面前因风雨腐蚀的楼道和掉漆的殷红色木门,夏雨总感觉空气中有一种肃杀与不详的气息。
事且从急,以防万一,夏雨必须提前将这一切告知栗楚。毕竟伤人事件一旦发生,后果绝对不是栗楚能够承受的,而作为对方教过的学生,夏雨无论如何也不能消极应对。这个时间点,校园里除了零星几个早来的学生,连门房秦大爷都在睡大觉。江少华老婆要来也是这个时段内,而今天已经周二,周末老师们一般不留校,也就是说,就在剩下的三四天内。
“栗老师,我是初三二班夏雨,我有事要和你说!”夏雨尽量抚平内心的翻腾,镇定道。
房间里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疲倦的疑惑声:“你是四班那个夏雨?”
夏雨明白她说的是他去年上初二四班时,心中一暖,答应了一声。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我还没起来呢!”语气有些不情愿。
“你快点收拾一下,赶紧开门,我有急事!”夏雨愈发焦急,时不时的朝下方圆拱门望去。
“你就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是关于江老师他老婆的,她要来害你!”夏雨只得说明来意。
房间陷入沉默,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起床声。几分钟后,房门打开,披着一头秀发身着条纹睡衣的栗楚出现在门口,惺忪的眉眼间,遮掩不住的慵懒迷人。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位美丽不可方物的佳人,夏雨愣了片刻,也没多想,一个侧身跨入房门,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推门直入,柔软的身段来不及反应向后趔趄,哐当一声,将门后铁架上的洗脸盆撞翻,夏雨重心也跟着失衡,顺带着趴倒在地,好巧不巧,洗脸盆里的水从两人头顶翻扣下去。
夏雨的位置在栗楚上方,水势泼下来时,他本能的将身子甩到一边,而栗楚正是仰面朝上,水流顿时从她面部直灌而下。
栗楚缺氧之下连连大口吸气,情急之中一把抓住夏雨的胳膊。夏雨也跟着扯住对方的睡衣,只听呲啦一声,旖旎的画面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变故发生的太快,强烈的视觉冲击使得夏雨如遭电击,连忙伸手将那单薄的睡衣拉紧,谁知被水浸透的睡衣太滑,夏雨手一用力又溜出去,正好抓在对方敏感处。
失神中的栗楚身子兀自一阵痉挛,连忙尖叫着向窗边的桌子爬去。
叫声尖细而慌张,惊的夏雨脸色大变,下意识用手去捂,结果角度没对好,直接抡在栗楚滑腻的脸上。
啪的一声过后,房间忽然陷入短暂的寂静。夏雨哪里经历过这等接二连三的乌龙,再次反应过来时,栗楚站在桌子另一头面色苍白的盯着他,眸子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栗老师,您别喊,我没恶意!”夏雨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的手,表情窘迫到了极点。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栗楚说着将桌前的凳子护在身前,语无伦次道:“你、你别过来啊,我不喊了,你赶紧走!”
许是首尾难顾,栗楚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抓着睡衣开口处,夏雨站在她对面,借着窗前明亮的光线,宽大缝隙里的肌肤、杂乱而湿漉漉的头发、白皙湿润的容颜等,一切能够刺激人眼球的画面,正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冲进着夏雨的脑海。
夏雨强行压低窥视的眼睛道:“不是,栗老师,刚才是个误会,您先冷静一下!”
栗楚也发觉出异样,可是又羞又恼,根本无可奈何,只得气急道:“夏、夏雨,你别做傻事,你这样做,可是要坐牢的!”
“我没有……”夏雨无力解释,一时也陷入进退两难。
“夏雨,今天发生的事,老师就当没发生过好吗?你还是个学生,等你以后长大成人,外面有大把漂亮的姑娘,犯不着在老师这钻牛角尖。”好声相劝几句,见夏雨还在原地踟躇,栗楚话里又加重道:“听老师的话,你看天已经亮了,赶紧走,不然一会来人了,到时你还怎么中考,再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爸妈吗?”
夏雨嘴角抽了抽,心里也害怕起来,再待下去可能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定还把自己前途搭进去。想通后果后,夏雨一边退出门外,一边安慰道:“那个,栗老师刚才的事真是个误会,我过来找您是关于江……!”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出了门外再说!”栗楚也是缓和道。
夏雨刚退出门外,房门砰的一声从里关闭。夏雨呆了呆,绕到半开的窗户解释道:“栗老师,我今天过来找你,本来是跟你说关于江少华老婆的事,周六那天傍晚你不是跟她打了一架吗?她要过来……。”
“滚!”窗户内咬牙切齿,呼吸犹自起伏。
夏雨心下一颤,继续解释道:“栗老师请你相信我,估计就是这两天早上,今天如果不来,就是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早上这个时候,你可要做好预防!”
“够了!”压抑而恼火的声音将夏雨话头再次打断。“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这就给政治处打电话,开除你的学籍。”
“啊?”夏雨连忙苦叫。“栗老师,你真的误会了!”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许是窗内的栗楚实在不耐烦,又或者想到刚才的遭遇,话刚罢了,一个水杯便从窗外扔了出来,砰的一声,水杯撞在水泥护栏上又折回来,在夏雨脚边砸碎在地。
夏雨张了张嘴,知道此番到访算是彻底搞砸了。这时,走廊另一头那扇亮着灯光的屋子,探出一个中年人的身影,夏雨尴尬的朝对方笑了笑,无奈向楼下走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夏雨正好赶上早上第一节课。没办法,为了最大限度保证栗楚的安全,他在圆拱门对面的自停车棚守了一个多小时,眼见栗楚的抱着书本去了教学楼,他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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